楚逸陪著周厭文在醫院打了破傷風並且縫了好幾針,最後拿完了藥楚逸才領著周厭文坐著車趕了回去,一路上楚逸還是沒有和周厭文說話,周厭文忍不住苦笑:這不是他以前經常用的一招?怎現在反倒反過來了?
等到了小區楚逸依舊是自顧自地往走,一點兒也沒有要等周厭文的意思,反倒是要周厭文亦步亦趨地加緊腳步跟著才能和楚逸並肩走,走到快要到楚逸家樓下的時候,周厭文終於還是忍不住地說了一句:
“等等我,小逸!”
有些話不說還好,一說就像是打開了泄洪的閥門,有些情緒一下子就這被釋放出來了,再也回不了頭,而“小逸”這一個稱呼就是那一個按下所有閥門的按鈕,隻見前麵快步走著的楚逸在聽到後麵的周厭文喊出來的這句話之後馬上就停下了腳步。123。就在周厭文以為他是在等著自己快步走上前去看的時候,他卻發現此時的楚逸已經淚流滿麵了,他趕緊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幫忙擦拭楚逸臉上的眼淚,慌忙問道:
“怎啦?怎哭了?出什事了?是為我擔心?我已經沒事了!別哭了啊!”
楚逸一把甩開周厭文伸過來幫他擦臉的手,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
“誰關心你了?誰又允許你叫我小逸了?你知不知道因為我們兩個的事情我媽生病走了,我爸也重新娶了別人。 。再也沒有人這叫我了!”
楚逸哭得傷心,周厭文聽得也很傷心,就在他再一次地想上前抱住楚逸安慰一下的時候楚逸又再一次地把他推開了,繼續哭訴道:
“這還不算最讓人難過的,最讓人難過的是我居然還心心念念地想著你,就這等了十幾年!”
周厭文聽到這再一次衝上去抱著楚逸,強製性地把他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摟著他安慰道: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小逸!”
楚逸的情緒一旦打開就沒法再收回去了,畢竟這情緒他已經壓抑忍耐了十幾年了,他趴在周厭文的肩膀上大聲地哭泣著,不知道是在哭自己的等待還是在哭周厭文的離開。Arry阿瑞又或者他是在哭自己在哭那段無憂無慮卻從沒被自己珍惜過的時光。
“我好想我媽啊!”
楚逸哭著喊出來,那種痛苦到撕心裂肺的感覺就是讓周厭文這個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的人都體會到了其中巨大的愛與悲傷,他輕輕地拍著楚逸的背,希望用安慰嬰孩一般柔軟的方式去對待他懷這個珍貴的、失而複得的人:
“我在我在,我不會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多年了你去哪兒了?我多怕你就真的忘記我再也不回來了!”
楚逸哭著說出了自己這多年一直埋在心麵最深處的那個恐懼,親手將它挖出來還給那個親手將他種下的人,就像是武俠小說中那個原本身中寒毒的人公終於在這一刻逼出了自己身體麵的毒素了一樣,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而那個聽到這句話的人卻像是被轉嫁了這個毒一樣,心麵的愧疚更甚,恨不得為他摘下天上的月亮星星去彌補。…。
不知道楚逸這邊是哭了多久,反正等到楚逸慢慢停住自己的抽噎的時候周厭文肩頭的寸衫已經完完全全地濕透了,時針也已經指向了十二點,楚逸這才緩過神來有要回去的意思,隻見周厭文摟著、支撐著哭到虛弱的楚逸在十二點的午夜慢慢地走在這條無人的道路上,越發明亮的月光把他們兩個的影子拖到很長,然後在某一個拐角的時候融為了一體。
回到家開門的時候雖然是極力地小心了,但是還是好像吵醒了本來在楚逸臥室麵睡得正香的兩個小家夥,就在楚逸在冰箱麵拿了冰塊出來包著毛巾敷在眼睛上消腫的時候,彬彬和圓圓一人抱著一隻玩偶走出來了,兩個小人兒睜著半醒不醒的眼睛站在了楚逸的麵前。123。圓圓抱著玩偶在胸前奶聲奶氣地問道:
“小楚老師你去哪兒了?你怎了?你是和人打架了?”
楚逸趕緊仰頭把毛巾全部蓋在了臉上好遮掩住自己和桃子一樣紅彤彤的雙眼道:
“沒什沒什,就是小楚老師眼睛進了沙子剛剛給揉腫的,現在用冰敷一敷馬上就好了,不用擔心,沒人和我打架!對了,你們怎起來了?是我們把你吵醒了?”
楚逸這才想起來這兩孩子可能是剛剛被他們的開門聲啊說話聲什的雜音給吵醒了。 。歉疚道。
彬彬這時候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們想去廁所,可是,廁所麵有叔叔在那,現在都還沒有出來呢!”
楚逸到洗手間那邊一看:果然是真的,周厭文正霸著麵衝著澡呢!但是這兩小孩子的膀胱可是不能等啊!這可怎辦呢?於是楚逸再一次的對著兩個小朋友確認道:
“隻是小解?不用上大號吧?”
“不用!”
“不用!”
兩個小朋友平常的時候倒是沒什默契,但是到了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的腦袋就跟機器似的連在了一起,就連上廁所和說話反應這種事情也是一模一樣。Arry阿瑞讓楚逸不得不去敲開麵那位“叔叔”正在洗澡的大門。
楚逸敲敲門,也不管周厭文有沒有聽見就這帶著孩子們直接闖進來了,幸好今天周厭文在麵衝澡的時候忽然福至心靈地拉上了麵的鏈子,要不然現在他可真的就是“晚節不保”了。隻見楚逸一個一個拉著兩個小朋友上完了廁所就想出去,卻不曾想自己還是被麵的人叫住了,隻看周厭文從浴簾麵伸出一個腦袋,在楚逸成功地逃出去的前一秒叫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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