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同時,
秦歌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李儒的話語“李師哥,你在說什”
這聲音不鹹不淡,還帶著一分慵懶。
但在那慵懶之中,李儒能夠感覺到令他觸目驚心的殺意
李儒心底狠狠一跳。
在這一瞬間,對於大先生的威嚴和權威的畏懼,讓他雙腿陡然發軟,讓他差點直接就轉身跪下求饒。
隻不過
他好像並沒有錯
對的,
他沒有錯
這是秦歌自己在不該犯錯的時候犯錯了,是秦歌給他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種時刻,從剛才眾人的表情來看,就該知曉秦歌已經失去了大家的信任。
秦歌已經是一個沒什權威的大先生了。
李儒此刻隻需要將秦歌的罪名徹底說出、徹底的蓋棺定論,那就可以徹徹底底的將秦歌從大先生的位子上拉下來
到時,秦歌就再也不是大先生了
甚至於他會成為新的大先生
那樣一來,自己何須畏懼他
想到這些,李儒強行止住了自己想要轉身下跪求饒的動作。
他堅硬了自己有些發軟的腿彎和內心。
而後堅定至極的回頭,一手指向秦歌,色厲內荏的暴喝“秦歌”
“值此書之鄉存亡之際,你竟然還當堂睡覺,值此數十人生死不知之際,你還能酣然大睡,可見書之鄉民眾的性命在你心中根本就與草木無異,可見你本性涼薄,可見你是何等昏聵之人”
李儒再度回頭,仿佛那傳說故事之中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古人。
他看著四位宿老,看著陳見雪,看著柳平過和曆青鋒“諸位,這樣昏聵之人,還能成為我書之鄉的大先生嗎”
秦歌笑看著李儒在那揮斥方遒,看著他仿佛一個小醜一樣在數落自己的罪責。
他半點都不著急。
因為他可以輕易的證明自己剛才沒有睡覺,從根本上徹底擊垮李儒所說的一切。
同時,他也不急著證明。
他要再度看看,看看這一群可以被稱之為書之鄉頂層的人,到底都是些什樣的人。
也隻有這種時刻,才能真正的洞見人心
陳見雪迅速響應起來“他不配成為大先生如此昏聵的人,怎能成為大先生”
但除此之外,
趙至誠隻是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而沒有說話。
而且,他的臉色變化也不是因為秦歌,而是因為李儒。
趙至誠是知道李儒想當大先生的,但卻沒想到李儒如此急切,如此的利欲熏心
本來,在方才,趙至誠是真的有了廢黜秦歌的心思的。
但李儒此番舉動,卻是讓他覺得,秦歌就算是當堂睡覺,就算是不把書之鄉民眾的性命當回事兒,那也是心性品格都比李儒更好的大先生。
當即,趙至誠看向李儒和陳見雪,竭力的壓抑著內心的怒火“人生在世,孰能無錯”
聞言,李儒心底再度狠狠一跳,有些慌亂起來。
不是應該在他振臂一呼之下,大家就聯合起來推倒秦歌的嗎
但他立馬就發現,除了趙至誠之外,其餘人卻都是保持了沉默。
李儒微微一喜。
反對他的人也不多啊。
僅僅隻有趙至誠在明麵上反對罷了。
而其他人依然是可以扇動的對象
想到這,李儒準備再加一把火,讓這火焰滔天起來,讓這火焰燒掉秦歌
也讓這火焰將他推向夢寐以求的、被秦歌竊據的位置
但就在此時,秦歌看夠了。
也差不多將各人的內心觀摩出了些許。
小醜,該退場了。
秦歌淡然開口道“方才,我隻是在閉眼思考。”
“或許是因為這十年來我都是一個人的緣故,如今身邊人多了我便沒法靜下心來思考,於是需要閉上眼睛,假裝我還是一個人,才能進行思考”
滿堂都是不信。
這借口太拙劣了。
秦歌卻也不急,而是靜靜的看著陳見雪和李儒,輕聲質問道“閉上眼睛便是睡著了嗎”
睡著了不閉眼的人不多,但閉上了眼睡不著的人卻很多很多。
陳見雪起身“狡辯借口”
李儒先是一愣,卻好歹保持了幾分理智“那你倒是說說你思考了些什若是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那便是睡著了。
秦歌淡淡的看著李儒“自然是思考出了搜救之法”
“”
李儒冷冷一笑“你以為隨便說一個沒什作用的搜救之法出來,便能證明你之前沒有睡覺便能抵消你不把書之鄉民眾的性命當回事兒的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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