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葉璃的心中陡然升騰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期盼、希冀,這個時候她真的希望可上天能睜一睜眼睛。
那個人為了她傾其所有,而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這樣大的情,這輩子她還有機會償還嗎?葉璃的心燒得慌。
賀臻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葉璃聽到他離去的腳步,有些沉重,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為什要欺瞞自己?接近自己真的就是為了試驗自己是不是他哥哥的合格情人?
可現在葉璃真的管不了那多了,保姆坐在她旁邊小心翼翼的遞給她一削好的蘋果,葉璃順手接過,摸索著送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咬了一口,那甘甜的水質兒瞬間將她苦澀的心籠罩。
保姆見她胃口不錯,心情大好,索性取了水果刀坐在葉璃的身邊為她削好蘋果。
廚房的水開了,保姆放下手頭的工作奔向廚房,而此時的葉璃漸漸地將身子轉了過來,手在桌子上不斷的摸索著,直到觸碰到那把水果刀。
她心陡然一涼,那冰涼的溫度讓他不斷驗證著自己內心起初萌生的一點小想法,既然命不久矣,那為何不一刀斃命?
這個想法在葉璃的心再次萌生,她的手顫抖著,她本是不願輕易放棄的生命的,可自己拖著這樣孱弱的身軀,卻次次連累男人為她肝腦塗地,這樣不是很自私嗎?
她現在麵臨的選擇令她忽然想起了曾經當初甘願拋下喬今夏,一人回到A國的畫麵,一模一樣的抉擇,令她心萬分的痛苦。
死,他回來斷然不會原諒自己,想到這,葉璃又覺得很是搞笑,既然自己都死了,還會在意他原諒不原諒自己嗎?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喬今夏真正的悲傷,那如果自己了結了僅剩下幾個月的生命,他應該是會理解的吧。
水果刀慢慢的靠近她如玉般蔥白的手腕處,一寸一寸的朝著那關鍵點靠近,隻要她一死,喬今夏那邊絕對會收到消息,那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可以結束了。
“北緯……”
一陣撕裂的女聲從門前響起,接著便是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慌亂不堪,葉璃輕笑了笑,原來是她來了。
喬瑤。
“我爸出去旅遊了。”是的,在這之前,葉而立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權上官霖離開這兒,去了另一座城市散散心,他內心的苦悶絕對不會比自己少。
自己的親兒子害慘了自己的親閨女,而其中最無法接受的便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父親。
況且,有丹尼爾陪著,他應該不會有事。
她淡然的收回那水果刀,放在桌子上,循著那高跟鞋的聲音動
了動耳朵,“喬小姐,這座房子和你有關係的人都不在,您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別樣的疏離。
喬瑤沒有想到葉璃會這樣說,隻是抓著葉璃的胳膊,一隻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如果此時葉璃可以看見的話,一定會發現她眼中的驚恐和失落並不是裝出來的。
“北北。”喬瑤的聲音有些哽咽,“怎會變成這樣?明明好好的,怎會變成這樣,你怎會瞎呢?”
葉璃並沒有承接她所說的話,拐了一個彎,恰好掠過這個話題,“喬小姐,聽說你繼任總裁了,恭喜你啊……”
喬瑤被葉璃這樣陰陽怪氣的語調弄得秀眉蹙起,總覺得,是不是這個丫頭不對勁。
“北北,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恨我對你曾經的漠不關心,恨我騙你、還逼迫著你不許公開自己的身份,這一切的一切你都有理由埋怨我,可……”她頓了頓,說道,“我終生隻有你一個孩子,這卻是事實。”
“好了,我不想說了。”葉璃擺擺手,暖暖的太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投射下一枚美好的剪影。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可她就是再也提不起半點鬥爭的力氣,喬瑤所帶給她的痛苦,自從方靜怡將一些事情告訴她,並給了她當年米露被殺死一案子的證據後,她便在拜托秦楚在背後私查過了,果然,當年的種種事情,真就沒有想象中那簡單。
而這背後,同喬瑤這個女人息息相關。
可現在她的力量也著實單薄了些,僅憑她現在薄弱的力量真的能左右地了什,那多年過去了,即便啟動再審機製,真的能在她有限的生命日子完成這一係列的過程嗎?
胳膊擰不動大腿,這道理自古如今,更何況她不過就是一個生命隻有兩個月的瞎子。
“北北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她風韻的唇微微動了動,朝著葉璃的位置又靠近了些,“不管怎樣,我曾經當了你十八年的媽媽,至於你父親,他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
葉璃笑了,“好,那祝你好運吧。”
她不再多說,說多了也不能代表什,眼前的這個女人做出來的事情一幢幢一件件,倘若有時間的話,她願意去數數。
母親怎死的?她難道半點關係也沒有嗎?
喬瑤半天沒有說話,她將手的一些極品的補料遞給上前的保姆,輕輕歎了歎氣,準備啟步離開。
保姆眼神一轉,見她剛才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位置有所變動,她突然想到喬今夏匆忙臨走時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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