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公爺望著麵前的這兩位,其實心情也是挺複雜的。
曆史都沒有特別記載的這兩個人,卻是如今為難的一代名臣劉東山、造反行家李福達動彈不得的人物。
如今,這兩人就這低眉順眼的坐在自己的麵前。
梁堅梁嘉憫,看起來就像是一介鴻儒。
身著一身漿洗的發白的儒衫,清瘦美髯身姿挺拔俊秀。
這一身的賣相走出去,說不是一介鴻儒名士都沒有人信。
福熙,低垂壽眉一老僧。
身上的僧袍是一件百納衣,卻沒有雙腿。
是一位低垂眉眼的壯碩弟子將他背進來,恭敬的放坐在椅子上的。
“兩位老先生啊,癡虎兒不過是一介小兒。”
張小公爺麵對著這兩隻讓劉大夏、李福達都發怵的老狐狸,說心不緊張那是假話。
可人家如今找來了,他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老夫欲求者,唯有玉螭虎能予之……”
梁堅梁嘉憫微微躬身,聲音帶著蒼老和絲絲的沙啞。
“若非親見玉螭虎,老夫寧願玉石俱焚!亦不會交出半分!”
卻見梁嘉憫頓了頓,微笑著點著自己的頭顱。
對著張小公爺輕聲道:“豫南冀北等八百六十餘礦、三百二十餘流民隱戶村寨,都在這。”
老家夥說著,微微垂首輕歎道。
“我梁家數代人多方奔走,隻是沒曾想子孫會用在此處。”
張小公爺倒是對此不意外,若非是數代人的奔走聯絡。
在這個交通、通訊不發達的年代,很多人出門可能就意味著徹底失去聯係。
若非是數代人的堅持和努力,如何能夠取得那些寨民的信任。
沒有這些寨民的,梁家也無法低調的成為這兩地的掌控者。
梁家真正的根基不是什田畝、不是什鋪子房產,而是這些散布在山的寨民。
這些人可以受梁家指使襲殺一支商隊,甚至可以暴亂衝擊縣衙。
數百個山寨的寨民,梁家默默的隱瞞了他們的位置。
同時利用自己的影響力,阻止官府去追索他們。
並保持與他們的買賣交易,給他們了鹽鐵糧食。
從他們手上收過礦產山貨,再倒手賣於他人。
可以說這個過程他們賺的是盆滿缽滿,同時不斷的擴大了自己的影響力。
隱隱的在這兩地之間,成比官方更有話語權的世家。
“老先生啊!您也是進過學的,當是讀過太史公的自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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