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多菲堡,教皇夏宮。
如今歐羅巴內上下大小多個國家,甚至包括了遠道而來的羅斯公國都一並抵達。
看著那些個國王們爭的麵紅耳赤,羅斯大公沉默不語。
坐在上首位的教皇,亦是一言不發。
“我們必須聯合起來!否則的話,一旦大明帝國的報複襲來……”
“這是你們惹出來的禍端!是匿名進攻了大明帝國的艦隊,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對不起!我想大明不會去識別到底誰進攻了他,他們隻要判斷人來自歐羅巴就夠了。”
“這才過去了多少年,你們就忘了韃靼的鐵蹄、忘了‘上帝之鞭’了?!”
與昨天酒會的溫文爾雅不同,今日所有人都知道必須要商討出一個結果。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從艦隊戰敗歸來已經一個月了。
他們必須要盡快的商定如何合作,然後組建新的聯合艦隊。
再決定是否派出使節,前往大明試圖談判。
原本派往新大陸的艦隊,已經被陸陸續續的撤回。
所有人都清楚,歐羅巴本土現在是他們的根本。
“聯係奧斯曼人!如果他們能夠抵住大明,我們將輕鬆很多!”
“蠢貨!奧斯曼人早就知道大明了,他們甚至比我們更早知道大明的情況!”
“你以為奧斯曼人會站在我們這邊,然後去得罪一個龐大的帝國嗎?!”
即便是聯合,所有的國王們也有各自的利益。
後世的歐羅巴何嚐不是如此?!
勉強湊成了一個聯合體,可最終開始因為各自的利益訴求導致爭執不休。
與真正的政體聯合,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好了!今天讓你們來到這,不是為了吵架的。”
最終,端坐在首位上的教皇終於發話了。
原本吵雜的國王們,全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都很清楚,僅僅是單獨的個體是無力抗衡大明的。
但是聯合起來,要如何保障自己的利益就成為了最重要的節點。
本來曆史上就沒有大一統的概念,各國之間又是城邦聯合逐漸成為國家的。
於是這造成的是,本身王國內就各地訴求隔閡甚深。
再拓展到各王國之下,這種隔閡和利益訴求就更深了。
“我們聯合起來,已經成為了必然。”
這是基調,別看剛才有國王還反對。
可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
想要擁有和遠方的大明帝國平起平坐的資本,就需要有一個龐大的帝國作為支撐。
在座的即便是最強的葡萄牙人,也無力單獨與大明抗衡。
現在他們能夠湊出來的戰艦,都不到八十艘。
距離他們最輝煌的事情,還有著很長的路要走。
“接下來……這位閣下,會向我們說明一些事情。”
卻見教皇緩緩的擺了擺手,一個披著袍子的人不知道從哪閃了出來。
這個身影看上去並不高大,穿著一身的修道袍。
袍子上的頭套將他的麵容遮擋的嚴嚴實實,卻見他對著教皇微微行禮。
“感謝冕下的邀請,但也希望冕下能夠明白……”
“我們的投資對象,都是要經過篩選的。”
下麵的國王們聽到了“投資對象”四個字,一時間神色各異。
有人莫名其妙,有人臉色肅穆。
有人陰晴不定,亦有人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下麵的諸位有些祖上曾與我們有過合作,有些隻是聽過我們的名字……”
“還有些,甚至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戴著頭套的男子,聲音微微低沉。
又帶著稍稍的沙啞,輕歎道:“但都沒有關係。”
“我們從來都是和投資對象進行商議的,隻是確認的合約則必須執行。”
“至於我的名字,並不重要……”
來人頓了頓,輕聲道:“既然是在如此神聖的地方,那……諸位可以叫我‘喬治’。”
一直端坐在主位上的教皇聽得刺眼,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味道。
喬治,便是“教堂”的另一種讀法。
“您是要從我們之間,選擇出足夠合適的投資對象嗎?!”
在場的國王聞言,不由得抬眼望來。
卻見是伯爾尼聯合盟國的仲裁長,諾曼·阿爾伯特·馮·尼克爾。
伯爾尼聯合盟國算是諸王國中的特例,他們並不承認任何最高官長。
各聯盟之間是平等的,從各自的軍政到製度。
唯一讓他們聯合的,隻有攻守同盟。
而結盟城邦之間出現糾紛,則是由仲裁長負責調解、各城邦代表監督。
這種模式之下,整個聯邦居然越來越多城邦加入。
而從雇傭兵發展起來的他們,比在場的所有國王們更了解這個“投資人”。
“不不不……您誤會了,諾曼仲裁長閣下。”
罩著袍子的喬治似乎帶著些許笑意,即便是沒有看到麵容亦可以感受得到。
“我們是需要互相接受,同時……此次投資人接受的是冕下的委托。”
這些國王們聞言一愣,教皇的委托?!
卻見喬治將身體緩緩的讓開,端坐在主位上的教皇那雙渾濁的眼睛掃過眾人。
“‘投資人’有自己的渠道,可以與大明進行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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