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班時,楊嘯原本打算走人,回住處去跟深田喜子再應付一下日語學習之事的,沒想到方同文和景成春卻又一同走了進來。
“爺,我想請您吃個飯喝杯酒。”
方同文很誠摯地說道。
楊嘯知道這是為什。
應該是今天所發生的事讓方同文覺得很解氣,因此他想借機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楊嘯原本是覺得沒必要的,但他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應該領這個情,既然自己把這兩人當成了自己人,那就不能隨便拂他們的意傷他們的心。
再說,他也還有些事想找這兩人說說。
“行,你安排地方。”
楊嘯痛快地答應了。
三人在方同文的帶領下,去了法租界的一家酒樓,要了個包房坐了下來。
“爺,謝謝你,十年了,從來沒像今天這痛快過。”
剛上菜,方同文就畢恭畢敬地舉起了杯子,要敬楊嘯的酒。
可以看得出來,這是發自內心的謝意和敬意。
這是可以理解的,楊嘯知道,對於一個忍辱負重十年的人來說,複仇路上一點點小的進展,都足以讓其內心激蕩。
沒過多客氣,楊嘯隨他幹了這一杯。
但方同文似乎有點過於激動,他竟然一連敬了三杯,大有一醉方休的勢態。
這可要不得。
楊嘯立即就製止道:“你慢點喝,我還有事要跟你們商量。”
他打算趁此機會,把將袁衛東取而代之這一策略完善下來,因為在幫派事務上,他還隻是一個摸索著前進的門外漢,因此他需要方同文和景成春的幫助。
“爺,您盡管吩咐。”
在今天又一次見識到楊嘯的厲害之處後,方同文對楊嘯更加恭敬了。
“你們都好好想想,如果我想盡快將袁衛東取而代之,接下來該怎做?”
楊嘯直接拋出了一個很泛的話題。
方同文心一喜,立即就認真思索起來。
倒是景成春在喝了幾杯酒之後,又開始管不住自己嘴巴了,他大大咧咧地說道:“老板,不是我說你啊,你好像有點飄了,袁衛東哪是那好對付的啊?你想占點小便宜還行,想快速取而代之基本不可能。”
很明顯,景成春這是在潑冷水。
潑冷水楊嘯倒不怕,他怕的是自己考慮不周,對事情的未來走向想得太樂觀,於是他立即就問道:“這話怎說?”
景成春沒有客氣,很直接地說道:“比靠山,袁衛東確實可能比不過你,可是比實力,你跟他差了十萬八千。所以,如果你隻是占他點小便宜,袁衛東可能還會忍,可要是你把他給逼急了,他絕對會跟你鬥個魚死網破,到時吃虧的反倒可能是我們。”
楊嘯不得不承認,景成春這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現在想將袁衛東取而代之,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聽起來有點異想天開。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楊嘯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就不可能輕易放棄。
那怎辦?
先知己知彼再說。
他又問道:“你們說說看,袁衛東都有些什實力?”
對於袁衛東,楊嘯所得到的信息都來自於軍統的調查,報告上都是一些泛泛的數據,很多內容都不夠詳細,因此楊嘯想要從兩人身上得到更多關於袁衛東的信息。
比較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還得是方同文,作為袁衛東的死仇,在這過去的十年,方同文早已悄悄將袁衛東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方同文開始跟楊嘯詳細講述他所了解的袁衛東。
袁衛東在天津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地位,原因主要包括三方麵。
一是有靠譜的靠山。
早年的袁衛東隻是天津的一混混兒,雖然手也算有些實力,但卻是沒啥靠山的,結果一囂張,立即就被褚玉璞的幹兒子李玉海狠狠地收拾了一通,差點讓他丟了性命。
這事算是給袁衛東提了個醒,在吃了這個大虧之後,他開始花大價錢給自己尋找靠山,先是拜白雲生為師,然後順藤摸瓜搭上了褚玉璞,然後又給當時的日本警署巡長小宮喜久當了狗腿子。
在有了小宮喜久這座靠山後,他開始在日租界為非作歹,並且慢慢將勢力擴展到了整個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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