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為引,死生無界。”
“收汝魂魄,共赴黃泉。”
何不秋的嘴唇機械性的開開合合。
他的眼中一片混沌,有烈焰,有海嘯,有蒼穹,也有無邊的星河。
最終,這些都消失了。
他的左眼,是無邊的黑暗。
他的右眼,是無盡的純白。
鬼新娘驚叫一聲往後退去。
“你是誰,你不是我的何郎,你到底是誰!”
何不秋緩緩站了起來,眼中的光華流轉。
他喃喃著。
“我是誰?”
“這,是哪?”
“我,為什會在這。”
好一個人生三問。
在電影,這通常是大BOSS出場時的台詞。
很明顯,何不秋這個大BOSS此時還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
他看向坐在地上已經放棄抵抗的杜衡,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杜衡猶豫了一下。
然後搖了搖頭。
何不秋明顯有些失望。
“你怎可以不知道我是誰呢?”
“所以你有罪。”
何不秋再次把目光放在鬼新娘的身上。
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鬼新娘遲疑了。
“你不是我的何郎。”
她本能的往後退去,大紅燈籠此時也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光芒暗淡。
何不秋更失望了。
“你怎可以不知道我是誰?”
“所以,你也有罪。”
這個時候,燕玲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門口,扶住了門框,用力喘息著。
何不秋一黑一白的眼睛看了過去。
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燕玲愣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說道:“何不秋,你醒了?”
何不秋恍然大悟。
“哦,原來我叫何不秋。”
他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了。
那,這是哪?
病房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寂靜。
杜衡眼神閃爍。
麵前這家夥絕對不是何不秋。
何不秋就是一個會耍寶逗比的二貨,不可能擁有這強大的氣場。
那塊令牌。
一定是那塊令牌搞的鬼。
何不秋環顧著三人。
“啾?”
一隻麻雀突然是蹦到了杜衡的身上。
杜衡一愣。
這隻麻雀,居然還活著?
何不秋的目光落在了麻雀的身上,此時麻雀正微微張開了翅膀,在梳理自己麵的毛發。
“我...認得你,但,我想不起來了。”
麻雀抬起頭,往右一歪。
“啾?”
“這是哪?”何不秋繼續問道。
杜衡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鬼新娘自然是不可能說話的。
唯有燕玲,因為剛剛完全麻痹過去,根本不知道麵發生了什情況。
雖然氣氛有些詭異,但是她還是開口了。
“這是南城第一醫院。”
何不秋緩緩點頭。
“我,很欣賞你,我,決定賜你永生。”
招手,一本本子落在了他的手上。
一支筆,在本子上緩緩浮現。
“而你們,都將沉入無邊地獄,永世沉淪。”
那個你們,指的自然是杜衡,還有鬼新娘。
但是,那支筆久久未落下。
過了良久,何不秋歎了一口氣。
“我的力量,原來,已經消失了嗎?”
“那我,要你們,何用?”
話音落下,那支筆還有本子齊齊顫抖了起來,仿佛是在恐懼。
在恐懼麵前的這人。
歎息一聲,筆和本子消失不見。
何不秋抬起頭。
“我的時間不多,你,隨我走吧。”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指向了前方不遠處的鬼新娘。
一黑一白兩道絲線從他的指尖竄出,形成一張大網,向前籠罩而去。
莫大的恐懼感瞬間摧毀了鬼新娘的意誌。
她尖叫一聲,瞬間往後退去。
她退得很快,但是那張網更快。
幾乎就在一瞬之間,便完成了抓捕。
鬼新娘在黑白絲線形成的網掙紮。
她憤怒的尖叫,大紅燈籠,一個個鬼影竄出,往前撲去。
但是它們隻要一接觸網繩,便立刻煙消雲散。
這效率,不知道比燕玲高處了多少。
“不,你還我的何郎,你還我的何郎!”
鬼新娘尖叫著,她不甘,憤怒。
明明隻差最後一步了,明明馬上就可以與何郎雙宿雙棲。
難道,我們之間,真的相隔天塹嗎!
但是,再憤怒,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張網,把她牢牢困住,根本沒有逃脫的空間。
大紅燈籠完全暗了下去,病房中隻剩下響亮而無力的掙紮。
“幽冥為引,死生無界。”
“收汝魂魄,共赴黃泉。”
何不秋麵無表情地說著這句話,那塊令牌緩緩飄起,然後散發出了朦朧的血色光芒。
那些血色光芒,漸漸形成了一扇門的形狀。
而且還是一扇,
防盜門。
何不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好像,哪不對。
但是很快他就釋然了,門後麵,還是那個熟悉的世界。
隻是外在變了,其實無關大雅。
一直坐在旁邊的杜衡往後退了一步。
那門後散發出來的氣息,很恐怖。
但也很熟悉。
好像在哪感受過。
到底是在哪,卻想不起來了。
杜衡不知道門後麵究竟是什,鬼新娘卻是知道。
她原本就是從那逃出來的,此刻怎甘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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