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之流？那是什地方，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紀感到莫名的憤怒，她上前一把拽住阿爾米納斯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你這個混蛋，是不是一開始就在旁邊冷眼旁觀？看著哥哥死去，看著這多無辜的生命死去！”

    “我不管你是神是鬼，我哪也不去，我隻要我的哥哥！”

    被阿爾米納斯銀色的眸子直直注視著，雖然毫無感情，但也讓紀發覺自己剛才有些失控，過於衝動了，她鬆開米納斯的衣領，憤憤道，“看著芸芸眾生受難，這就是你身為神官的職責嗎?”

    “……”

    “正是因為身為神官，吾才不能輕舉妄動，違背人界的規律。”阿爾米納斯語氣平淡，不溫不火，“沒有人可以逃脫已經注定的命運，汝與吾皆是如此。”

    “已經注定的命運嗎……”

    紫色的微粒完全消失，一小塊紅色的碎片狀物體緩緩從教皇的身體中向上懸浮，發出微弱的紅光。

    “喂，那是什?”

    “真實之鏡的碎片。”

    “……”

    “什是真實之鏡?”

    “等汝接管了永之流自會明白。”阿爾米納斯脫口而出，看著紀執著的眼神，改變了主意，緩緩開口，“真實之鏡是三界的聖物，它可以映照出汝最真實的模樣，不僅僅是汝之外表，更是汝深藏之內心。”

    “那為什碎片會在霍克的身體麵?”教皇的力量，也許，就是從這碎片來的吧。

    “因為時空亂流帶來的異動，讓真實之鏡破碎了，偶然得到碎片之人會獲得屬於真實之鏡的力量。正是因為碎片的力量，霍克的血液才擁有神奇的魔力，可以治愈萬物。”

    “那我的力量也是因為身體麵有著鏡子的碎片嗎?”紀不假思索。

    “非也，汝之力是因為汝是命運選定之人，是永之流的管理者、時空秩序的維護者。”

    紀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個世界遠不是她想象的這簡單。

    擁有奇怪力量的教皇，突然出現的海妖塞壬……那些奇怪力量的介入都讓她所處的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無數人會因之喪命。如果這次戰爭沒有自己的參與，恐怕霍克的陰謀就會得逞。

    “你要帶我去哪?我說過我是不會跟你走的。”紀拍開了阿爾米納斯的手。

    “還是，沒有醒悟過來嗎?”鋼鐵般銀色的瞳失去光澤，定定地注視著紀。

    “……我不知道。”

    紀平複了心情，看著米納斯那張酷似自己哥哥的臉，久久移不開眼，回憶湧上心頭，淚水逐漸蒙上雙眼，“對了，塞壬需要你帶她回家。”

    “吾已知曉。”

    他看著故意把頭轉向一邊、默默流淚的少女，很疑惑，為什突然間她的心情變化如此之大。他能感受到，此時此刻，她很悲傷，很難受，比第一次見麵時的程度更甚，也許這就是屬於人類的刻骨銘心吧。自己沒有感情，所以自己永遠也沒有辦法明白。

    “我要先回帝都。”

    聞言，阿爾米納斯微微頷首。

    回到英普瑞斯的聖都霍利斯，紀發現聖都的氛圍很不一樣，完全沒有先前的繁榮樣子的活力，或許在戰爭之後都是這個樣子的吧。

    之後她才發現帝都在舉辦大型葬禮，不僅僅是為了功臣念巴倫卡子爵，還有卡羅爾公主殿下。

    “卡羅爾公主，怎會犧牲了?”

    眾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人理會紀的問題。

    這到底是怎回事?不行，她要去找喬塞爾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