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徐虓雨中表白吳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5A代言 本章:第62章 徐虓雨中表白吳

    (感謝書友:一隻傻滑稽的打賞,萬字大章奉上:)

    魎禪寺秘境之旅結束後,進入秘境的幾方勢力,幾乎都是剛出秘境,就離開了魎禪寺,各奔東西。

    其中以吳的心情最為迫切,她實在是太掛念身在北漭的小姑姑吳馨了。

    吳要去北漭,徐虓放心不下吳,也要和吳同去北漭大都。

    對於徐虓的隨行,吳並沒有拒絕,她深知北漭大都之行,絕對不會太平。

    吳家劍陵那邊,因為怕小姑姑吳馨是真心想脫離吳家的關係,所以吳沒法在吳家劍陵那取得幫助。

    而徐虓和她在秘境也算是共同戰鬥過的戰友,這個時候多一個人隨行,北漭大都之行,就會多一份保障。

    吳家劍陵的人雖然天性高傲,但卻不是識好歹之人。

    雖然知道徐虓對自己有幾分情愫,而且從內心來說,吳對這個武道進境神速的少年,也並沒有什惡感。

    但吳也明白,自己這一生所追求的,乃是無上劍道,男女情愛之事,隻會成為阻擋她劍道修練的絆腳石。

    與其拖泥帶水,不如讓徐虓與自己同行,早點斷了他的念想,也能早點結束這段注意不會有結果的錯愛孽緣。

    與吳、徐虓他們同行的,還有魎禪寺的白衣僧人李鐺心。

    瓏樹禪師交給李鐺心一紙蠟封密信,讓李鐺心把這封密信送到北漭大都內的五佛宮。

    瓏樹禪師特意交待李鐺心,讓他要在見到五佛宮的青龍慧果大阿梨之後,當著那位密宗聖僧的麵,把信打開,自己先看完信之後,再把信的內容複述給青龍慧果大阿梨聽。

    徐虓他們五個人在離開魎禪寺向北漭大都出發之前,先去了一趟公主墳。

    李鐺心給之前安排留在公主墳的那三個散修,留了一部《怒目金剛般若掌》並借了三把名為金剛、禪心、大梵般若的禪劍給三人防身,讓他們繼續留在公主墳打探和尋找贏龍庭的消息。

    《怒目金剛般若掌》雖然是武道功法,卻有克製妖邪鬼道神通的獨特之功。

    而且,這部功法,在初始階段易學易成,能迅速轉化成可堪一戰的戰鬥力。

    李鐺心用了半日的時間,指導三個散修習練《怒目金剛般若掌》,

    臨別之際,他又為他們灌頂傳功,打通了天地玄關,

    讓這三個散修‘鯉躍龍門’從人人可欺的小角色,進化成為了可在方圓百縱橫叱吒的大佬。

    為了防止三人時運不濟,遇到難以抵擋的狠角色,李鐺心還在那三把禪劍的劍鞘上,加持了青鸞金獅護法神咒,

    讓這三個堅信自己祖墳冒了青煙的散修,可以在性命攸關的時候,從劍鞘上召喚青鸞金獅的身外化身,助他們奔跑逃命。

    李鐺心安排妥了這一切之後,才與徐虓和吳他們向北漭大都出發。

    一路之上,徐虓並沒有刻意與吳接近。

    雖然,有袁佐宗這個曾經在紅袖坊百花叢中穿梭留連的風流小郎君為徐虓出謀劃策,但從來沒有過談說愛經曆的徐虓,卻並沒有聽從袁佐宗這個‘老把式’的指揮。

    他這一路上,除了在食宿住店的時候,會與吳交談幾句,詢問吳和趙鈺邰有關於吃食和住宿方麵,有什要求之外,就再沒有刻意的去與吳攀談敘舊。

    袁佐宗一開始在和徐虓獨處時,不止一次的抱怨,像徐虓這樣拘謹,想要抱得美人歸,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可慢慢的袁佐宗發現,雖然徐虓不會主動與吳攀談,可是吳卻時不時的會與徐虓主動說幾句話。

    “厲害了啊,我的老叔!”

    袁佐宗以為徐虓一開始不與吳主動說話,用的是‘我不就山,山來就我’的欲擒故縱之計。

    可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老叔徐虓在談情說愛上的造詣。

    人家吳姑娘主動找他說話,他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總是打岔。

    有時候,明明是兩個人獨處,增進感情的好時機,他卻總是拉上自己和李鐺心,做礙眼的棒槌,讓吳姑娘失了談興,閉口不言。

    袁佐宗一路上對徐虓怒其不爭的苦口婆心相勸,徐虓一邊左耳聽來,一邊就右耳冒了出去,依然保持著少說多做的風格。

    這日晚間,徐虓他們五人因趕路錯過了宿頭,行至一片蜿蜒連綿的青黑大山腳下。

    太陽已經落了山,天上烏雲蒙蔽,不見月色,

    山腳下一條兜兜轉轉的碎石小路,如盤腸轉繞,延伸至山林深處,不見終點。

    山林中陰沉寂靜無聲,空氣中涼風習習、霧氣彌漫,天上的烏雲隱現紅韻,眼看著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徐虓率先一步,走在了前麵,他手持符刀一言,時不時的揮刀劈砍,將碎石小路兩邊探出來擋路的橫枝蔓條斬斷,

    一些原本剛剛將枝蔓延展至碎石小路兩旁的枝杈,也被徐虓用符刀一言斬斷了,

    他這樣做是怕那些枝杈上的倒勾木刺,劃破了身後四人的衣衫。

    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密集,轟轟隆隆的沉悶雷聲,時不時的在烏雲中響起。

    沉雷過後,零星般的雨點一顆接一顆,急緩不一的從天而降,

    翻山越嶺的徐虓五人,恰好在山頂處發現了一座老舊的寺廟,

    寺廟的牌匾,已經不知所蹤,山門處的楹聯,也已年久失修,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五個人來到古舊寺廟的山門前,徐虓用手輕推山門,發現門是在麵叉鎖上的,

    顯然這座荒山古寺麵,是有人居住的。

    徐虓輕輕扣打門環,銅製的門環上,包裹著厚厚的青綠色鏽跡,從細節上再一次證明了這座山頂古寺的久無客訪。

    半炷香的時間不到,銅錢大的雨點鋪天蓋地的灑了下來,形成了密集的雨網。

    雨越下越大,古寺門前擋雨廊簷上,掛滿了一條條的瀑布,曠地上射起了無數箭頭。

    原本便陰沉沉的夜晚,在大雨滂沱中,更加的灰蒙蒙一片,分不清哪是碎石小路,哪是懸崖峭壁。

    在‘吱呀呀’一聲讓人聽了牙酸耳疼的開門聲中,山頂古寺的山門被打開了。

    一個生得麵貌凶惡的獨眼僧人,臉上帶著拒人於千之外的厭煩之色,站在了徐虓他們五人的麵前。

    這個從左眼眉心處一直到右唇嘴角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獨眼僧人,開門之後,皺著眉頭看了眼廟門外雨氣灰蒙到不見麵前兩尺路的山林野外。

    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也不用徐虓他們說話,就衝徐虓他們招了招手,把他們讓進了廟中。

    獨眼僧人雖然因為天降大雨、山路崎嶇難行而大發慈悲的暫時收留了徐虓他們五人,卻惡形惡相的沒個好說話。

    “灑家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在這歇到雨停,寺就灑家一人,灑家過午不食,這大晚上的,你們想要燒點熱水,就自己去廚舍生火去燒。”

    “米缸還有些粗米,你們願意動彈,就自己煮些米粥,想吃山珍海味,等天亮雨停,去東麵四十外的集鎮上享受吧。”

    “這兩間客房,久未打掃,所幸床鋪上都用厚布罩了,你們晚上有個幹淨的地方睡覺。茅廁在廚舍斜對麵,麵隻有木棍,沒有草紙。”

    “記住了,明日天亮,雨停即走,走的時候,不用和灑家道別,灑家每日夢中參禪到午後,你們離開時,把山門關好就成。”

    獨眼僧人帶著五個人在廚舍、茅廁、客房走了一圈之後,連自己的法號都沒有告訴五人,就把五人扔在了客房門口,獨自離開了。

    這個時候,就連袁佐宗也看出來這個獨眼僧人,雖然麵目凶惡,言語討厭,但其實內心是一個良善周到之人。

    要不然,他也不會頂著大雨帶著自己五人去認哪是能燒開水的廚舍,哪是小解出恭的茅廁了,也更不會在久無人住的客房床上,用厚布罩住床上被褥,擋灰遮塵。

    順帶著他還為自己五人指明了距離此山東麵四十處有集鎮。

    ‘口厭心善體正直’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不過,雖然心知道獨眼僧人惡形惡語中透露出來的善意,可袁佐宗對這個獨居於荒山古廟中的獨眼僧人,還是有些許的懷疑。

    “老叔,這家夥一臉惡相,不似善類,別不是什強盜山賊潛藏於此吧?”

    “都說綠林人闖蕩江湖,靠的是一雙不招災惹禍的眼睛,他會不會是看咱們個個提刀佩劍,不像好惹的主,所以才忍氣吞聲,沒敢和咱倆炸刺兒啊?”

    “老叔,你說咱們晚上是不是得安排人在門外守夜,防著他趁咱們熟睡之時,給咱們用雞鳴五更返魂香,把咱們一鍋端,全都給迷暈了啊?”

    袁佐宗自說自話的推理著,他越說越感覺自己離真相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徐虓敲了袁佐宗一記腦殼;

    “人後莫論是非,你小子讀的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了啊?”

    “阿彌陀佛,袁施主,禪宗一脈,有教無類,剛剛那個僧人,是浪子回頭也好,是天生惡相也罷,隻要他心存善念,行良善之事,禪宗海納百川,便會有其存身立足之地。”

    李鐺心循循善誘的開解因獨眼僧人麵貌凶惡,而對他出現在這座荒山古寺中,心有疑慮的袁佐宗。

    “老李,別告訴徐某,你沒有聞到那個獨眼僧人身上那股濃厚的血腥味。”

    早在獨眼僧人隔著古寺山門的門板,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徐虓就聞到了一股濃厚至極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就是從那個獨眼僧人的身上傳來的。

    雖然,在這股血腥味,隻有山林野獸之血的味道,並沒有人族鮮血的味道;

    但是,一個吃素的禪宗和尚,身上有如此濃烈的獸血味道,這讓徐虓也不得不防。

    從八歲起就開始在山林打獵的徐虓能聞出來,在那個獨眼僧人的身上血腥味,可不是宰殺三五頭山林野獸就能造成的。

    “阿彌陀佛,這位師兄身上的血腥味雖濃,但其中並無人族的良善之血,反倒盡是些惡獸異妖的邪煞之血,禪宗佛門亦有降妖除魔的護法金剛,為守善而誅惡,雖染血卻非惡。”

    “小聖僧,這活命的鮮血也能有善惡嗎?”

    趙鈺邰第一次聽到血有善惡之分,不禁脫口問道;

    “鈺邰姐姐,至無數萬年之前,從萬惡苦海誕生了始惡之念開始,天地萬靈,也就有了善惡之分。萬靈有善惡,可供萬靈生存的血液,也隨之沾染了萬靈的善惡因果。善之血,可弘揚正氣,活命療傷,增福增壽。惡之血,可引人墮落,毒人體魂,殺生害命,損蔭敗德。”

    袁佐宗見趙鈺邰發問,這個口蜜嘴甜的半大孩子,獻寶似的侃侃而談,倒不是他對趙鈺邰有什其它想法,他隻是想秀一秀自己的見識,讓人誇自己幾句而已。

    “除惡者,未必為善;咱們在這荒山野嶺的古舊寺廟,和這個滿身濃厚血腥的獨眼僧人,同處一地,萬事小心為上,總是沒有錯的。”

    “徐小哥說得在理,出門在外,萬事小心。我和鈺邰守後半夜,徐小哥和小聖僧守前半夜吧。”

    吳也讚同徐虓萬事小心的想法,她提出由自己和趙鈺邰來守後半夜,並不是躲懶。

    事實上,後半夜要比前半夜難守,

    因為,在一般情況下,前半夜,人們剛剛睡下,睡得不熟,夜襲偷盜之事,都會選擇在後半夜進行。

    因此,守前半夜的人,通常情況下,都沒有什危險。

    而且,守前半夜的人,隻要咬牙堅持一下,就能堅持到後半夜,比起晚睡,睡得正香時,醒來起床守夜,不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在心理上,都更加的難受、不舒服。

    不安排袁佐宗守夜,是因為他武功底子太差,與其讓他熬著不睡守夜,不如讓他好好休息,恢複體力,這樣在白天趕路時,還能不拖大家的後腿。

    黃豆大的雨點落在寺內房屋的屋簷上,發出“嘀噠、嘀噠”的聲音。

    雨水從屋簷上匯流而下,像一條銀白色的透明絲帶。

    寺廟內,地上的流水成了小河,寺廟種了九株梧桐樹,樹枝在風雨中扭動搖曳。

    “老李,你們禪宗不是講究斬情斷愛嘛,你和那個贏龍庭是怎回事啊?”

    徐虓對朋友稱呼,從小到大都是這簡單直白,在姓氏上加一個老字,這就是他對待真心相交的朋友的稱呼。

    像張鹿跟溫和那樣被徐虓起了‘張倔驢’‘溫麵瓜’綽號的,那得是和徐虓有過命交情的死黨才行。

    “阿彌陀佛,禪宗先賢有雲:愛不重,不生娑婆。”

    “禪宗有十二因緣,世間萬靈眾生,因為有情有愛,所以有輪回生死。”

    “人為萬靈之長,生而有情,情之一物,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因此,隻要合律法、道德之情,都是禪宗教義所容許的。”

    “禪宗經義,並不排斥感情,但卻主張以慈悲來升華感情,以般若來化導感情,以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精神,把對親友愛人的小愛,升華為對世間眾生的大慈悲。”

    “在我禪宗經義中的戒情禁律,禁的不是真情至性,而是戒滅淫邪私欲。”

    “在我禪宗之中,剃發受戒,是自願斬斷紅塵煩惱,以虔誠之心,修持經義禪理,升小愛而成大慈悲。”

    “若是放不下紅塵中的親友愛人,盡可去戒修行,留小愛,行善知善舉。”

    “在我禪宗,隻有守正戒淫的禁律,卻是從來都沒有過斷情斬愛一說。”

    一身白衣的李鐺心,眼望夜幕下的連天雨幕,一邊耐心的為徐虓講解禪宗經義戒律,一邊思念著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贏龍庭。

    “那為什我在錦州義縣的時候,聽說書先生和許多行商遠行的客商說,這天下間,有許多寺廟的戒律都是明文規定,要求僧人忘親、忘友、忘情、忘愛呢?”徐虓追問道。

    “斜嘴的和尚,把經念歪了唄。”

    李鐺心莞爾一笑,這世間愚昧和心懷不正之人,又何止萬千;

    有人得見真經,不得真解,自己曲解了禪宗經義。

    也有人明知真解,卻為了功名利祿等私欲,蒙蔽世人,曲解禪宗善法。

    佛祖創立禪宗之始,設戒律法門,是因為情愛雖然人人需要,但是情愛亦有汙染、純潔、占有、奉獻之分。

    情愛如水,慈悲是舟;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情恩愛敬,處理得當,則不失為一種導人向善,引人向上的力量。

    愛如冬陽,可以溶冰化雪,消融寒霜,可以激發萬靈眾生心中的善念善行

    但是,如果愛的對象不對、觀念不對、方法不對

    愛得不正常、不應該,則不但會使雙方產生煩惱痛苦,甚至還會因愛生恨,導致身敗名裂,喪生滅頂,更有甚者,還會引發無邊罪業,牽連無辜眾生。

    正所謂是“愛河千尺浪,苦海萬重波”

    因此,禪宗立教祖佛認為染汙、占有、自私、貪婪的情感,是禪宗弟子的業障孽因。

    所以,才會在禪宗立教之初,就立下諸多戒律禁規,希望後世禪宗弟子,可以用理智來淨化感情、用慈悲來運作感情、用禮法來規範感情、用道德來引導感情。

    將一己的小愛,升華為超脫輪回、普度眾生的大慈悲。

    “老李,那你和那個贏龍庭以後會不會成親?”

    “會的。雖然在一千年前,我們就是合乎天地禮法的夫妻了。但我始終欠了她一場大婚,我尋了她一千年,這一世既然讓我尋到了她,那一千年前虧欠她的那場大婚,我就一定要補嚐給她。”

    “那老李你成親之後,會還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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