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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陰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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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草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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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大白也不話,默認了白孔雀的意思,嘎子架不住我們連威脅帶利誘的,隻好:“那每人開一把手電,前後人注意了,萬一有什麽東西搭上肩膀,可千萬不要回頭,那是狼精,一回頭就會被吃掉的。”

    我們答應下來,嘎子還對了一遍人數,除了我和東子四人,加上大羅魁,白孔雀那邊隻派出了一個快五十的禿頂中年人和三個較為年輕的,再加上白孔雀一共五人,算上嘎子,我們是十一人。

    這個隊伍算不上了,嘎子來回數了好多遍,確認下來之後我們才敢往前走。

    嘎子在前麵帶路,他大晚上的盡量不上山,能繞著走就繞著走,他熟悉路,就算是繞道也不會太遠。

    我看著這四處都一樣的大樹,心裏就犯怵,嘎子往前走的時候卻絲毫不帶猶豫的,我出於好奇問他:“你們是經常到這山林子深處嗎,怎麽晚上也能找到路?”

    嘎子搖搖頭,“我時候都是住那種尖頂撮羅子的,雖然那時候已經開始種地了,但是我們一群半大孩子還是經常會跟大人到這裏來,騎馬打獵,這一片的地形都快爛在腦子裏了,隻是現在管得嚴了,不讓打獵了,抓住就會關監獄的。”

    嘎子還他之所以會做向導的工作,一開始是因為在外麵上學,帶朋友來這裏旅遊,後來家裏老母親生了病,父親早年從馬上摔了下來,高位癱瘓,所以他隻好輟了學專門做起了向導,賺錢給他老母錢看病,這一幹就是十年。

    嘎子挺健談,一路上拉著我扯東扯西,了好多他們鄂倫春族的事情,據他們一族在以前打獵的時候有很多規矩,一是上山之前要拜財神吉其拉,但是不準這次能打到多少獵物,要不然會被吉其拉怪罪的。

    還有出發前要在自家門口豎一根帶叉的樹枝,打獵期間不準燒長木條,家中女人三不得掃地,不得殺生等等。

    嘎子還,他們這一族,對於老人是很尊敬的,否則以後生孩子會沒有骨頭節。

    嘎子一路上話未停,我時不時的附和兩句,就這麽走了將近四個時,越來越疲憊,最後眼睛都睜不開了,白孔雀見我們體力實在不支,這才答應停下來搭帳篷休息一下。

    我連東西都沒吃就脫了外套,鑽進帳篷呼呼大睡。

    睡著睡著,感覺被什麽東西叮了一口胳膊,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不過我太累了,實在顧不上,心可能是蚊子,愛咬就咬吧,反正我血多。

    可是那煩人的叮咬感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痛,不光是胳膊,我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都是這種感覺!

    氣得我大叫東子,讓他給我點個蚊香,東子從外麵進來,一腳踹向我屁股,大罵道:“行了吧,別他娘的裝死了,再裝下去你可就真完了!”

    我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一看,我靠,我的胳膊上居然趴著好幾隻草爬子,那家夥一個個大的都有我指甲蓋那麽大,肥的發亮,也不知道吃了我多少血!

    東子:“你還算好的,沒睡在帳篷外麵,你看那隻白鳥帶來的那幾個人,不聽話非要睡在草地上,還什麽親近自然,這下他娘的好了,屁股上都是一層蟲子。”

    東子把我拉起來,製止了我要去拔草爬子的動作,嘎子正找東西呢,等會給我們把這些蟲子一個個燙下來,這東西不能拔,會感染的。

    我跟著東子出去,正好看見一個外國佬脫了褲子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屁股上大腿上一層的草爬子,密密麻麻看得我差點沒吐了。

    外國佬後麵是嘎子,正拿著一個煙頭給他燙草爬子呢。

    煙頭一湊近外國佬,那家夥就猛地一縮屁股,表情猙獰,但愣是他媽的一聲都沒叫。

    我心這外國佬還挺堅強,東子卻:“去你的吧,嘎子騙他這草爬子是黴運的象征,得用火一個個燙下來,不然這輩子都會走黴運,還如果大叫的話就會驚動拉個裏大神,拉個裏是草爬子的老大,一直在沉睡,但是聽見人的慘叫聲就會出現,吃掉這個發出聲音的人。”

    罷他從包裏拿出一塊紗布,順便點了支煙,對我道,“瘋同誌,來吧,東爺我他娘的親自上陣,給你把這黴運給趕走。”

    我趕緊,“得了吧,我還要命呢,用不著東爺動手,的自己來就成。”

    我把他的煙搶過來,讓他幫著我,一個個的把那些蟲子給燙下來。

    經過這麽一折騰,我也沒精力睡覺了,抽了幾根煙,跟東子侃了一會,又吃了點東西,混混時間,太陽就這麽升起來了。

    蘇大白我一直沒看見,倒是白孔雀火急火燎的東奔西走,又是打電話,又是指揮人。

    東子:“喲,這娘們還挺能耐,你看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外國佬都被她指揮得團團轉。”

    白孔雀的是英文,好像是讓那些外國佬找什麽東西,我問東子要不要過去幫個忙,東子立馬搖頭拒絕。

    我倆隻好繼續蹲在一邊看玩,我們現在呆的這裏已經算是大興安嶺深處了,再往裏走那可就是真正的無人區。

    其實實在的,不去想那些草爬子,這裏還真挺漂亮,一眼望過去都是高大的樹木,還有地上綠油油的草,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各種蟲子聲音此起彼伏,然的音樂聲,偶爾還能看見野雞野兔子一閃而過。

    就是熱,太他媽熱了,我和東子隻穿個破背心都汗流夾背的,就這還幸虧是早上。

    東子跟我抱怨:“我靠,昨晚上趕了一宿路怎麽都沒覺得這麽熱呢,他奶奶的,要不是有這白鳥在,老子早就脫光了。“

    嘎子走過來:“那可使不得,這裏毒蟲子太多,萬一被咬一下可就壞了,兩位還是委屈一下吧。”

    我遞給嘎子一根煙,後者沒接,看著我道:“這位老板,不怪我心裏犯嘀咕,昨晚上走的那麽匆忙,你們到底是要去幹什麽的?”

    我:“反正我們不去殺人,如果我沒猜錯,這一趟那些外國人給了你不少錢吧,你也不是傻子,明白意思的話就別問這麽多,老老實實帶路吧。”

    嘎子:“帶路倒沒什麽,隻要你們不去盜獵,這些就都好。”

    罷他給了我和東子每人一個狼牙,是這東西在他們這裏不值錢,送給我們當個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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