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秉筆府出來的時候,屈奚背後全是冷汗。
雖然不知蕭斷瑜為何對隻有一麵之緣的她如此執著,但是她下意識覺得,這不是什好事。
還好她聰明,也會虛以委蛇,一番周旋之後,蕭斷瑜同意放她回去好好思考思考再來回話。
還用思考嗎?
當然是不啊!
斷袖個大頭鬼啊,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至於回話?
了,還是再次跑路要緊啊!
一進到自家後院,屈奚就鬼哭狼嚎地朝義父柳玄的房間衝了進去:
“義父啊啊啊啊——!”
柳玄這會兒正在對著鏡子把自己花白的胡子辮成麻花辮。
聽見屈奚這鬼叫聲,嚇的手猛地一抖,扯住了胡子,頓時齜牙咧嘴神色扭曲。
沒好氣地把台子上梳胡子的木梳向外一砸,柳玄白了屈奚一眼:
“嚎嚎嚎,嚎個什勁兒,你義父我還沒死呢!”
屈奚委屈巴巴地蹲牆角畫圈圈:
“義父,是孩兒快死了啊啊啊啊!”
淡定地將胡子辮好,柳玄睨了屈奚一眼:
“這不是活蹦亂跳,哪快死了?”
屈奚小臉皺成一團,抗議道:
“我哪活蹦亂跳了?蕭斷瑜不知道抽什瘋,要和我斷袖!我快要嚇死了啊啊啊!義父你到底管不管我!”
聞言,柳玄漫不在乎的神色收了一收,說出的話卻依舊漫不經心:
“斷袖挺好嘛,你義兄不也是個斷袖,你何時見我管過?”
屈奚頓時一憋,蹲在地上,順手撿起柳玄方才砸過來的木梳子,一本正經地“梆梆梆”敲個不停,忽地朝著柳玄揚唇一笑:
“義父,孩兒要是真被迫斷袖了,勢必會選七八九十個小倌倌來服侍您,讓您也好好體會體會滋味兒!”
柳玄:“……”
像變臉一樣,柳玄咳了一聲,憤憤然道:
“這蕭斷瑜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對我兒有這等齷齪想法,真是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屈奚站起身,笑嘻嘻道:“義父,晚了,孩兒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來啊,互相傷害啊!
柳玄咬牙切齒,脫下腳上的粗布鞋就要朝屈奚丟過去,屈奚迅速一個閃身,因為蕭斷瑜帶來的沉鬱心情一掃而空。
“你這個混小子。”柳玄單腳跳到自己扔出去的布鞋前,“呲溜”一聲穿上了布鞋,斜睨了屈奚一眼:
“行了,既然還有心思跑來求安慰,看來小奚你對接下來怎做已經有譜了吧?”
聽見柳玄的問話,屈奚眼底閃過一抹愧色:“可能要勞累您和義兄隨我一起私潛回河南府。”
她們三人是為她而從河南府來到北京落腳,如今又因她緣故要再次遷徙回去,她於心有愧。
“唔,回河南府?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這是個不錯的想法。”柳玄寬慰般拍了拍屈奚的肩:
“既然這樣,那就收拾收拾,趕早不趕晚,今夜便走。”
屈奚心中有暖流湧過,義父不愧是她認來的爹!
柳玄嘀咕道:“嘿,來北京許久,甚是想念河南府的菜,終於找到機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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