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掌櫃見狀立刻瞪大了眼睛,扭頭示意屈奚趕緊走。
但是屈奚卻搖了搖頭,一把推開了鍾掌櫃,從假山縫隙看向院內。
好不容易能有了接觸這些的機會,她也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一回事。
隻見被點了名字的楊柳跟在桃柳身後,唯唯諾諾地求情道:
“二小姐,那皮鞭打狠是會要人命的,還是算了”
話還沒說完,桃柳就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楊柳的頭被打的猛然一偏,還算白淨的臉上立刻紅腫一片。
但是桃柳見狀猶不解氣,怒罵道:
“本話,什時候能輪到你質疑還是說連你都看不起本小姐,所以來質疑本小姐的決定趕緊拿,不然本小姐第一個要抽的人就是你”
看著桃柳那猙獰的麵容,屈奚隻覺得寒氣從後脊背冒了出來。
她這些年或是跟隨著義父雲遊四方,或是被老爹帶在身邊掌看產業,除了休憩基本不入內院,故一直和這些丫鬟接觸的少。
但是她記得非常清楚,桃柳是一個落魄人家的小姐,教養非常不錯,所以母親才會買下來放到她身邊。
記憶之中的桃柳,大多數時候都是嫻雅而且大方的,就算偶然有驕縱的時候,也都是無傷大雅。
但是她沒有想到,當年的那個桃柳,原來內是這個樣子
鍾掌櫃壓抑的歎息聲在耳邊響起,他悄聲道:
“雅書坊的掌櫃是周掌櫃,也是跟隨著老爺多年的人。他亦是長房產業除我之外第二個知道這個二小姐是假冒的人。”
隻是有一點鍾掌櫃並沒有說,那便是正是因為周掌櫃知道這個囂張跋扈的二小姐是假冒的,才有了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堅守下去的決心。
屈奚點了點頭,繼續向外看去。
楊柳已經畏畏縮縮將皮鞭拿了出來遞給了桃柳,桃柳揮舞了兩下,極其滿意地笑了,然後厲聲斥道:
“周掌櫃,你給本小姐跪下”
跟著過來一路說著情況的周掌櫃似乎是習慣了這種場景,歎息道:
“二小姐,如今的情況便是這樣,縱然是再怎懲罰老奴,老奴也變不出銀子。目前隻能想別的辦法”
“想辦法上一次你就是這樣敷衍本小姐的”桃柳恨恨地罵道:“本小姐要是再信你這條老狗,本小姐就跟你姓給本小姐跪下”
周掌櫃身後一些跟過來的夥計也忍不住為周掌櫃求饒:
“二小姐,掌櫃的為了雅書坊,整日整日睡不好,他真的很用心了,求二小姐饒過他吧”
“饒過他那錢呢用心有什用,本小姐要的是錢”桃柳整個人都是狂躁的:“要是誰再敢求情,就亂棍拖出去打死”
長房產業有不少夥計都是簽了死契的,生死真的就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間,所以那些夥計們也隻能閉上了嘴。
還有一兩個深受周掌櫃照顧的想要再勸一勸,就見周掌櫃咬緊了牙,砰然跪了下去。
“不關他們的事是老奴的錯,老奴身為掌櫃,卻未能讓雅書坊盈餘,是老奴的過失,但憑二小姐責罰”
瞧著鍾掌櫃那跪的筆直的身體,桃柳憤然譏笑:
“跪的這直,是傲氣給誰看呢本小姐這就讓你知道,誰才是你們的主子”
說著,隻聽“嚓”一聲風響,那一鞭子就狠狠抽在了周掌櫃身上。
周掌櫃跪的筆直的身體一個趔趄,卻死死咬住了牙,不肯低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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