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奚跪在地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大殿冰冷的地麵上,一股寒意透過額頭,一點點滲入心肝脾。
嘉靖皇帝冷眼瞧著屈奚,目光一寸一寸涼了下去。
像是燃到盡頭的白燭,隨時都會劈啪出最後一刻的花火。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馮煒在不遠處站著,混濁的老眼中帶著近似扭曲的快意報複。
在心迅速盤算,屈奚知道,自己這次,大抵是躲不過去了。
哪怕是用各種言語,也分散不了嘉靖皇帝的注意力了。
這位皇帝,對於道教,有著近乎可怕的執著。
伴君如伴虎,莫過於此。
權衡在三,最終在被暴怒的嘉靖殺死或者服下丹藥賭一把之間,屈奚選擇了後者。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生命很美好,活著也很好,她不想再死。
死死攥住手中的丹藥,屈奚露出一個感恩戴德的表情,仰首就要將那丹藥服下去。
嘉靖皇帝蒼白灰敗的臉上,揚起一抹近乎得意又滿足的笑容。
一切不過須臾之間。
“皇上,敬事房……”
男子低沉磁性的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來,打斷了這一次膠著。
瞧見殿內的情況,蕭斷瑜似乎怔了一怔,旋即俯身行禮。
嘉靖皇帝隨意揮了揮手,被蕭斷瑜吸引了注意力“枯逢,朕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蕭斷瑜,字枯逢。
“回皇上的話,敬事房說那些需要整理,臣怕皇上久等,所以先來回話。”
明明司禮監的人不過是嘉靖皇帝眼中的奴才,蕭斷瑜的自稱卻是“臣”,但是嘉靖皇帝卻並不在意,而是隨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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