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隱龍寺中,修築在各處的修院依舊開展著熱火朝天的修煉,八大館的隔間通宵有著靈氣氤氳,燈火通明。
龜冥紋修院今日卻有些例外,在走廊最深處的隔間中,幾名引人注目的師兄緩緩出現,遊魚般的進入了那天字隔間,令得平日安靜的隔間有著議論之聲傳出,聲線頗有些高亢。
侍者從走廊處出現,小心翼翼的踩著步子將熏香換置,唯恐發出丁點聲音,幹擾到那隔間。
隔間之中,空氣中有著水汽般的靈氣遊蕩,令人暖洋洋的。
伯渠吊著死魚眼,神色慵懶,他不發言,隻是斜靠在首座之上,聽著座下幾人滿腹抱怨。
一位體態肥胖的少年居在次位,暢所欲言:“我黃樹本在韓師學台下時,可曾怕過這季豐年?”
他的臉龐有著不忿之色,腹部鼓動,煩躁的將手中金色的玉牌扔了出去,道:“可惜韓師這金名學台,如今是廢鐵一塊。”
周圍的眾人見狀,皆是傷感起來:
“如今我等勉強分得龍寅導師的學台,還要被擠壓,真是不甘心。”
“季豐年聯合其他幾位首席,處處排擠我等,真是瘋了,真要讓這小子成了宗室的代言人?”
伯渠身旁,那宋威深有同感的點頭道:“府城之中,可還有著伯家等勳族,他季豐年,也就隻能在那龍寅處稱王稱霸,洛師處,徐師處,宮師處,統統都得吃癟。”
“他哪能不給伯家麵子?”
其他幾人皆是阿諛起來。
接著黃樹出麵,肥手握著伯渠的手交心道:“伯兄啊,那玩意我等是真心實意來買的。”
“你就拿出來給我等看看,我們幾個現在雖然已經沒了首席的身份,但身上的學功,還是夠數的。”
話音一落,黃樹身後那幾人熱烈點頭,隻是那目光深處有些異色。
不過隨著阿諛之聲,也有人小聲嘟囔道:“季豐年這小子,著實焉的慌,不敢與我等來真的,哪有他那位長姐的架勢。”
伯渠目光淡淡的掃過那人,於是那人趕忙陪笑起來,大聲道:“季瑞雪可是已經升入了內院,這座隱龍寺如今就是伯渠兄的天下!”
“不會講話就給老子住嘴!”黃樹對他不忿,一巴掌拍在他那腦勺處,那人隻能委屈的低下了頭。
伯渠見狀,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們看得起我伯渠,那這玩意賣給你也不算什。”
照理說,為了保險起見,這玩意他隻賣給首席身份的人,一來這些人嘴巴緊,二來也能支付得起相應的價格,三來,這些人才有聯絡的價值,雖然這這個黃樹……
不過既然這些家夥聲稱有著購買力,伯渠也就勉為其難的賣了。
伯渠言罷,略微支起上半身,死魚眼微微複蘇,將那慵懶之色除去。
一枚血紅色的火魂目從伯渠手中升起,狂躁的靈氣波動由內而發,霸道的使龜冥紋靈氣飄逸四散。
黃樹見狀,目光騰的一變,隨之深深的打量著伯渠,這家夥,居然真有這禁品。
在他一旁,小弟模樣的幾人目光頓時熱切起來,隨之狂熱的聚集在黃樹處。
“老大,居然是真的!”
胖少年嘴旁的橫肉咧開,露出一口大黃牙,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見那伯渠不言,便肥手一伸,就要將那血紅色火魂目收下,但宋威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黃樹一怔,眼眸之中有著震怒,深厚的雙域氣息騰的湧出,嗓門吼道:“小子,想死?”
宋威緊抿嘴唇,臉龐低沉,不發一言。
伯渠抬起死魚眼,指著火魂目耐心解釋道:“規矩是規矩,一千學功。”
他見得黃樹猴急無比,笑道:“而且黃樹兄,赤雷火魂目內部極為不穩定,沒有相應的丹藥輔助,你就是直接拿去也用不了。”
黃樹冷哼,實物他是見到了,今天無論如何這個鬼東西怎說,他也要將那顆火魂目弄到手。
赤雷火魂目,乃是火魂目煉藥術之中的異種,並無等階,長時間伴隨修煉會使人性格暴躁,但其增幅修煉之力奇高,甚至還能稍稍異變九穴,但副作用於此,這丹藥一直是種不被火魂目藥師們看好的禁物。
啪。
黃樹猛的的將手拍在桌子上,態度從低順轉變為了蠻橫,將本性暴露了出來:“老子偏不信。”
氣氛陡然有些變化,黃樹身後的幾人臉色收起了阿諛,嘴角有著奇異的笑容。
其中那人再度出現,咬牙怨恨道:“你們這群伯家的家夥,如今自身難保,我們今天就是不付學功將它搶走又怎樣?”
黃樹也是對伯渠譏諷道:“原本你一個與我等同屆的小子能弄到這玩意,老子還半信半疑,但現在……”
伯渠啞然,隨之身體又斜靠在了首位,重新打量起這群活寶。
黃樹蠻不講理的將氣息壓迫而上,肥手一抓,竟上前將火魂目從伯渠的手中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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