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魔君此刻在想什?”囚戰冷聲,血色花的明豔,魔君看著那血色,心思沉沉浮浮。
“大概是在想,沒有宵明,我奈何不了你吧,”魔君冷笑,囂張猖狂。他的確是如此想,甚至還想可惜了不能親手滅了她。
魔淵深處沸騰著,魔君和囚戰伐主對峙著,淺離站在不遠處觀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忘塵擰了擰眉心,倒真是沒想到,羌虞族的事扯出來的,竟是這個老東西。當年那一戰封印後,魔君就漸漸被淡忘了。
而且極淵的東西,遠比魔君更令人惶惶。他們也就忽略了。這老不死的野心,還真是一日未曾歇。
想借羌虞族東山再起,做他的春秋大夢。忘塵不緊不慢的打開折扇,如果沒猜錯,魔君已然落了下風。
兵器撞擊的聲音,囚戰伐主與深淵魔君打的不可開交。空氣中都是凝重的來自強者的威壓。
不過這對忘塵他們並沒什影響。倒是跟著族長夫人進來的羌虞族人,死傷嚴重。
玉骨劍旋轉如飛,囚戰雙手翻轉之間,眸光冷冽萬分,那魔君垂死掙紮,隻見他起手之處,岩漿翻滾,如同滔天洪浪。
囚戰神色越發難看,任他發動陣法,隻怕這羌虞族寸土不生,屍骨無存。他回頭喚道,“忘塵,快用清心境。”
清心境是忘塵的法器之一,形似鏡子,能夠聚攏靈氣,淨化邪祟。內中別有洞天,更是使妖孽灰飛煙滅不至存留怨氣的絕佳法器。
忘塵右手在空中虛點,那清心境現形,將這一方魔淵籠罩其中。淺離詫異的看向忘塵,後者神情專注渾然未覺。
再看天空之中,兩道身影交錯,有血霧彌漫。有了清心境,魔君明顯吃力了許多。他本就靠吞噬怨念而強大,現在空氣被掐斷,就隻剩垂死掙紮。
他手中突然出現一朵深黑色的花,“我倒想看看,深淵之花與血色花,誰是誰的克星。”
囚戰冷哼一聲,恍若未聞,血色花蔓延,他心中澄明。那花開愈絢麗。魔君擲出深淵之花,那血色仿佛被吞噬。
天地間一片迷蒙,層層疊疊,分不清是血色亦或暗色。那魔君得意之至。“伐主也不過如此,這多年未歸,已然不複當年威風。”
囚戰神色如常,他看著那暗黑色纏繞著他的身體,在他的身邊生根發芽,仿佛瞬間便能衝破雲霄。
血色花攀附在深淵之花之上,看著似乎有些凋零。魔君大笑,他吸納黑暗的力量,用盡全力向囚戰發動攻擊。
如果他這一生有遺憾,那就是曾經敗在伐主手中。他向來,從無敗績。那是他唯一的恥辱。
今日雪恥,他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唇角裂開。那副笑的猙獰的模樣,讓人生厭。當玉骨劍穿透他的心髒時,他還驚愕的不可置信。
笑容凝結,死神降臨。
就在血色花與深淵之花糾纏之際,魔君因為全神貫注於寄托法力於深淵之花,反倒失了防範。
而囚戰的陡然撤力,不僅反噬魔君,更讓他的生命油盡燈枯。他本就是靠著那些怨氣,怨氣難以為繼,加之重傷過度,便隻有死路。
忘塵這才從後麵走出來,淺離也跟著過來,“老魔君已死,接下來,魔界與神界,關係會更加緊張。”
囚戰斜睨,聲色淡漠的開口,“早就該算賬了,天帝樂意委曲求全,本尊可沒那大方。”
“你若是惦記你的至愛,不如勸他迷途知返,早點放了我的人。”囚戰冷冰冰的嘲諷。淺離麵色青一塊白一塊,很是難看。
她無法發作,也不是眼前兩人的對手。隻能轉身離去,帶起一陣風沙。
羌虞族平亂了,消息傳到魔界。清塵本來正在斷罪崖頭釀酒,聽了這話,歪了頭,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
“他還真是迫不及待,不過妺兒是我的,就算他平亂了,天帝也不會改變決定的。畢竟天帝那個人,素來怕事。”
他說的風輕雲淡,手下自然隻能附和。婉妺知曉,倒也不意外。要是囚戰連羌虞族都搞不定,那也不配做她喜歡的人。
婚期近了,要是能看到一場搶婚,這輩子也算值了。她許久未曾見他了,思念這種東西,有時久了,就毒入骨髓。
婉妺無奈的看著每日送進宮的東西,她沒什喜歡不喜歡。隻是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罷了。
“還在惦記你的心上人。他不會來了,也不能來。”清塵走進來,他的手上拿著新摘的桃花,身後的人雙手端著玉沁酒,香氣四溢。
婉妺瞥了一眼,就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墨筆,那幹淨的宣紙上落下一道淩厲的墨痕。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