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

    仿佛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沒有絲毫波瀾。

    極度絕望般的恐懼瞬間占據了邋遢男子的內心，沒有留下一絲餘地。

    “唔……”

    他拚命捂著被切割開的喉嚨，試圖阻止鮮血往外湧出。

    一時間，他的眼睛甚至都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而變得通紅，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

    “喂！老波！”

    局勢反轉的太快，使寸頭男子三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而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邋遢男子早已捂著鮮血淋漓的喉嚨向後退了幾步，肮髒地麵也因此被淋落了一地鮮血。

    “老波！”

    寸頭男子三人立馬上前，伸手扶住了快要跌倒的邋遢中年男子。

    “唔……唔……”

    後者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但隻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也因此他嚐試說話的緣故，他喉嚨處被切割開的傷口頓時又湧出了大把鮮血連同著他的嘴巴一起。

    “怪物……”

    邋遢男子被眾人扶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阿虎。

    恐懼，絕望以及悔恨。

    種種強烈情緒在他內心爆發，使邋遢男子此刻變得有些癲狂，他拚命用著力捂著喉嚨，一兩根手指甚至深入了麵的肉中。

    然而現實很難被所謂的瘋狂所改變。

    一兩秒後，邋遢男子眼睛開始失去光澤，原本死死捂著喉嚨沾染鮮血的雙手也突然鬆開，隨即垂直下落。

    整個身軀頓時倒在了肮髒地麵上，濺起了一陣灰塵。

    他直到最後一刻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為什他會被殺死？

    阿虎又為什會有這樣的實力與決心？

    “老……老波？”

    寸頭男子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道。

    前一分鍾還在歡聲交談的人，怎下一刻卻死了？

    其餘兩人也是臉色不安的看著地麵上邋遢男子的屍體。

    親眼目睹自己身邊的人死亡，的確是一件震動人心的事情。

    阿虎目光也微微下移，落在了那具由他親手結束生命的屍體上。

    “血……”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平靜，平靜到讓人可怕。

    這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

    唯有吃飽肚子，才是值得他上心的。

    不知道為什。

    阿虎感覺他此刻有些不舒服。

    不是身體以及心理上的那種不舒服，反而有點像似……靈魂上的不舒服？

    “你這該死的小子！！”寸頭男子咬牙切齒的開口說了一句。

    他抬頭直視前方的阿虎，握緊了雙拳。

    憤怒二字，此刻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朋友這個詞，適用於各種各樣的人，他自然也不例外。

    “譚青！阿平！我們殺這小子！”

    寸頭男子猙獰的說了一句，微微彎腰撿起了屬於邋遢男子的那根木棍，而這期間他的眼神仿佛像似要活生生吃了阿虎一般，一直落在後者的身上。

    “這……”譚青有些支支吾吾。

    他其實跟邋遢男子與寸頭男子三人並沒有認識很久，因此雙方自己的關係自然沒有得到時間的加固洗禮。

    更重要的是，他被阿虎嚇到了。

    那樣的手法與眼神。

    他從心底不相信與之前被他們拳腳相向的那個少年是同一個人。

    被稱之為阿平的青年雖然沒有開口，但同樣也沒有答應。

    原因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