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條,沈致遠十分清楚陸譯平的功力。
陸劍鳴近年來雖然風頭大勁,但畢竟年歲尚淺。
在他看來,恐怕還不是陸譯平的對手。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剛才,成名多年的陸譯平竟在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手下吃了虧!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竟然還藏身於自己的鏢隊之中,做一個趟子手!
沈致遠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原本見李秀長得高大精幹,這才同意招他和宋明月進入鏢隊,當個扛旗的門麵。
哪能想到這小子竟然身負絕世武功?
有此修為,又何必屈尊來當這個扛旗喊鏢的趟子手?
他意欲何為?
別說虎嘯山莊眾人懷疑,便是沈致遠自己,也有些懷疑陸劍南之死,是不是與這少年有關了。
若他真是殺害二少主陸劍南的凶手,自己如何能逃脫幹係?
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李秀來。
李秀麵色平靜,微笑著與其對視。
忽然,沈致遠眉頭一挑,像是想到了什,“這位……兄弟,四年前……”
李秀見他終於認出了自己,也不隱瞞,點頭道:“四年前我與恩師南下回鄉,與沈鏢頭曾有一麵之緣,途中正遇到了攔路匪人和淩雲閣殺手。”
“啊,果然是你!”沈致遠喜道:“四年前你還是一名瘦弱少年,想不到如今竟如此高大了……也隻有如令師那般神功蓋世的人物,才能教出如此修為的少年弟子了。”
說著,他嘿嘿而笑,不住搓動雙手,“能再見到少俠,可當真是緣分。老夫真是老眼昏花,竟令少俠一路扛旗,實在是,實在是……太放肆了。”
李秀點頭道:“沈鏢頭風華正茂,何談年老?”
沈致遠聽他說話客氣,頗為受用,問道:“不知少俠可否告知令師住處,沈某也好前往拜謝。”
李秀黯然道:“恩師他如今……如今雲遊四海,便是我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沈致遠有些失望,道:“尊師果然神仙中人,隻是沈某無緣當麵拜謝,實在可惜……”
說著,他朝坐在首位的陸無心拱了拱手,“陸莊主,當年沈某走鏢之時遇到了攔路匪徒。說來慚愧,沈某本領低微,不是那夥賊人的對手,就連親生侄兒也被賊人所殺。萬幸這位少俠與其師父路見不平,大展神威,非但救了我沈致遠一命,還出手誅殺兩名淩雲閣殺手……”
即便是三年之後,再次提到淩雲閣三字,沈致遠仍然不寒而栗。
“淩雲閣的凶名自然不必多說,在下能僥幸逃脫性命,全靠這位少俠之師出手,此事沈某一直記在心中,也曾上過一趟赤陽山,欲要專程拜謝,卻未曾得到這位少俠以及他師父的消息,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
……
虎嘯山莊眾人聽到“淩雲閣”三字,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早已懷疑到了淩雲閣。
二少主陸劍南在自家地盤上慘遭橫死,隻咽喉處有一道淺淺的劍傷,能有如此手段,凶手最有可能便是
淩雲閣殺手!
除了淩雲閣殺手,誰還有如此能耐、如此膽量在虎嘯山莊勢力範圍內殺人?
“原來這位小兄弟竟是赤陽門徒!”
莊主陸無心聽沈致遠說完舊事,沉吟良久,道:“小兄弟既是赤陽門下,更曾與淩雲閣殺手結仇,自然不會和那幫凶徒同流合汙……”
這時,一旁的陸譯平低聲道:“大哥,須知萬事無絕對,這小子來曆不明,不可不防。”
陸無心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隨後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不瞞各位,小兒陸劍南所受的致命傷,乃是咽喉處的一點劍痕,若是老夫猜得不錯,這劍痕正是淩雲閣殺手所致,隻是老夫從未與淩雲閣有過來往,平日敬而遠之還來不及,更談不上仇怨了。”
沈致遠深知淩雲閣殺手的厲害,此時聽說陸劍南可能是死於淩雲閣之手,臉色早已發白,暗暗祈禱淩雲閣可不要尋到他的頭上來。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就讓他們雙方拚個你死我活好了。
李秀聽陸無心說到淩雲閣殺手,心中一動,突然說道:“淩雲閣殺人,向來隻認金銀財寶,有沒有仇怨又有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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