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根本沒有什好談的，駐台是不屬於餐廳正式員工的兼職，餐廳很少出錢的，一般都是從客人的點歌費中拿提成，林可可對這點錢也不在意，她需要的隻是一個賺名氣值的安定場所而已。

    不過也許經理想要把現場演奏做成餐廳特色，除了提成，又給了一份全勤獎，隻要每月來這彈二十四天，還可以得到一千二百塊錢的獎勵。

    “經理姐姐，你們這可以管一頓晚飯嗎”工作搞定，林可可興奮的小臉通紅，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們的飯做的太好吃了，隻是價格有點貴，天天吃的話，我吃不起”

    “哈哈”經理捂著嘴輕笑，對“可愛率真”的小妹妹好感大增，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廚師要等到你表演結束才可以給你做，那時候客人會比較少。”

    又談了部分細節，達成了個口頭協議，兩人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懷著愉悅的心情走出餐廳，漫步在街道上，夜色微涼，晚風拂過，撩起淩亂的發絲，撓在頸間，感覺有些麻麻癢癢的。

    吸一口熱奶茶，濃鬱的奶香味在唇齒間流轉，淌入胃部後帶來了陣陣溫暖，驅散了渾身的寒意，看著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們，林可可有種超然物外的感覺，回想起餐廳的表演，心中別有一番滋味。

    十年前技巧足夠嫻熟，但領會不到樂曲的精神，現在經曆了黑暗與絕望，痛苦與掙紮，抗爭與超脫，才終於領悟到了樂曲的心境，那種扼住命運喉嚨的精神，和情緒產生了共鳴，所以即使彈奏的不完美，音符還有一些錯誤，仍然可以深深的打動人心。

    這條街走到底再左拐就是音樂學院門口，現在正是夜晚好時光，街道兩邊燈火通明，各種小商店，小吃店，服裝店都很熱鬧，擦肩而過的有一半都是情侶，讓林可可不得不感慨大學生活的美好

    通過小巷子來到相鄰街道，這有個廣場，中間的圓形區域略低，和地平麵連著七階台階，邊的人有些在跳街舞，有些在玩滑板，有些在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

    台階上有幾個唱歌的，他們有的單獨一人，有的是兩三人的組合；有的彈奏著吉他，電子琴等樂器，有的用音響進行伴奏，自己獨唱。

    他們麵前都會有一些聽眾，欣賞著他們的表演，偶爾還會有些人往地上的盒子放幾枚硬幣，或者點一首想聽的歌曲。

    璐璐看林可可的注意力都在這幾個歌手身上，隱約有些明白了她的打算，問道“你也想要在這唱歌嗎”

    “有這個想法，現在先考察下市場。”林可可站在一個用音響的獨唱歌手前邊，側耳傾聽，臉上時不時的露出微笑。

    璐璐輕笑道“哈哈，你要聽我說實話嗎”

    “一定不是好話吧，沒關係，想說就說唄，我又沒有玻璃心。”

    “那我就說了”璐璐頓了頓，毫不留情的打擊道“相比起你的鋼琴演奏，你的歌唱水平真的很一般，除了踩音極準，不怎跑調外，其他的技巧幾乎沒有，如果去掉係統帶給你的歌喉，你也就是個中等業餘水平。”

    林可可倒是對這個評價不意外，就像美食家不一定做飯好吃一樣，鋼琴彈得好不一定唱歌也好聽，以前林可可的樂感確實非常強，但是嗓音卻很差，平均下來就是個不難聽，很平凡的路人水平。

    麵前的歌手唱的是一曲網絡古風歌曲浮生歌，林可可以前沒有聽過，準確的說是林澤沒有聽過，唱的還不錯，但總感覺他沒有唱出歌詞中的那種臨風而立的味道。

    “哦，評價挺中肯了，那我現在和他相比如何”

    璐璐想了想，道“比技巧，他比你強，但比感情，他不如你，綜合起來，感覺半斤八兩吧”

    “，那他都可以在這唱歌，我為什不行”林可可俯身給歌手投了幾塊錢，然後走到了一個彈吉他的麵前，“再說了，我才練習了很短的時間，多給我幾天，我會比他更強的”

    林可可皺著眉頭聽了一段，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態有些老了，對這種言之無物的無病呻吟不太感冒，搖了搖頭，又換了一個位置。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的嗎在英明神武，機智可愛的璐璐指導下，就算是塊石頭，也會被雕琢成美玉，我堅信我很快就可以成為最頂級的歌唱家”

    “呸，我才不會喝你的迷魂湯呢你的話一句都不能信”璐璐嘴上不要不要的，心還是挺開心的。

    生活已經如此艱難，即使明知道她在說謊，半分都不能當真，但偶爾自欺欺人一下，也算是苦中作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