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雲,仿佛觸手可及。
風一過,大片大片兒的綿羊團便齊齊向一側飄去,叫人一時間不由得想要伸出手臂,將那些眼前的美好留住多些時間。
往事不可追,何處言再會。
梁涼本要伸出的手停下了,轉頭看了一眼與自己同望天空的母親,發現那雙總是閃爍著智慧的眼睛已有細小的皺紋爬上角落,而近距離看才能看到,其實頭頂也有幾根白發了——原來,如母親這般的人,也會老。
似乎說了句廢話。
但事實確是如此。
人們往往會忽視身邊的那些需要仔細觀察的變化,而將目光放在自己的對麵,或是若即若離的,或是可望不可即的,可以用三個字來概括燈下黑。
許是相處久了就會難免忽視時間,等我們反應過來之後才會意識到,哦,原來,他們已經變成這樣了。
老年人的腳步蹣跚了,青年人得脊背不再挺直了,少年人的眼神依舊明亮。
“媽,您在看什?”
“沒什可看的,見你不走,就在原地等會兒你。”母親回答道。
好吧,這也太真實了。
作傷痛狀捂住自己的心口,逗得母親噗嗤一笑,然後梁涼才反手從背包側麵抽出一瓶有點甜,擰開後遞給母親“喝點水吧。”
這方草場算不上鬆軟,但踩上去總歸是與柏油鋪就的大馬路有所不同,沒有柏油多少帶些刺鼻的味道,而是透著點點清香,不濃不淡,剛剛好。
就像加上了玉米與小沙拉的土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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