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宋混再次聽到這樣的話語。
可是,宋混還是不死心,庾亮對自己那和氣,對張公等人也表示了同情和理解,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應該,這隻是他手下的幾個頑劣之徒吧,”宋混努力的說服自己。
“我不懷疑庾大人北伐的決心,我也不懷疑庾大人為北伐所做的努力,但是,北伐不是靠瘐大人一個人想就能成功的。”陶夏長歎一聲道。
為了感謝宋混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陶夏將宋混一行人請到了當地有名的飯館。不過,他表示自己仍在服孝中,隻是鼓勵宋混等人盡管用,他自己卻隻吃著青菜和淡茶而己。
“怎會這樣?”宋混表示不能理解。
“家父便是陶侃,”陶夏淡淡的一陣苦笑。
“怎會這樣?”宋混更加震驚了。
如果他真的是陶家的公子,就算陶侃身死,他也是貴公子啊,至於淪落為一介小小的驛吏?
“宋兄且莫多想,”陶夏趕快解釋,“家父從來不會以他自己的權勢為我們兄弟謀求什官職。而陶某屈身於襄陽城,充作一介小小的驛吏,也不過是因為這就直麵北方的胡人了而己。陶某一直在靜等著朝廷北伐的機會,這樣,陶某就能在這為北伐大軍盡綿薄之力了,隻是,很失望,陶某已經等了很多年了,沒能等來北伐的大軍,卻等來了一個又一個我華夏族自相殘殺的消息。”
“我這輩子,隻怕是等不到王師北定的時候了,難得遇到宋兄這樣親手殺過胡人的好漢子,陶某可能話也有些多了。恕陶某交淺言深,殺胡兒,可能還真的不能指望朝廷了,隻能指望我們自己了。”
“是啊,我們城主也這說,不能指望朝廷的,打跑胡人,還得靠我們自己。”宋混隨從之一,鍾貴打了一個酒嗝道。
“城主?”陶夏不解地搖搖頭。
“也是一個漢人,在北方救下了幾千個正要被石虎追殺的流民,打算依托這支流民,這位兄弟打算靠自己去趕跑胡兒。我這次南下,他都勸了我幾次,說我會失望而歸的,我還是不信。”宋混苦笑著說。
劉健一向以自己是漢人而自居,至於晉人?那是什東東?他可從來不認為自己和晉有什關係!一個一再秀無恥一再秀底限的皇朝,對於華夏曆史,隻留下了屈辱和不幸,卻沒有任何建樹。
司馬家,也除了會秀他們的陰謀詭計之外,估計也就這些清談玄議和熱衷曆史,在曆史上留下盛名了。
“也是一位真漢子,陶某不得不佩服,”陶夏由衷的點點頭。
可是,他不得不捫心自問,僅以幾千個流民,想要趕跑胡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乞活軍最多的時候可是有幾十萬人,還不是一樣對胡人沒有一點辦法?他們要麵對的胡人,可不隻是羯胡趙,還有鮮卑、匈奴、羌、氐等等。
但這位城主的舉動,無疑博得了陶複的好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正如自己屈身於一介小驛吏一樣,雖然悲壯,雖然一往無顧,可說不定,什時候自己就夢想成真了呢。
“陶大人,你不要小看我們城主,我們城主說,現在我們是因為時間太緊張了,給我們三兩年的時間發展,胡人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的。雖然說趕跑胡人不會那快,但讓更多的晉人活下去,還是沒有什問題的。”陶夏的不以為然,讓鍾貴很不滿地說,“你見過僅憑人力就夷平一座石頭山的?別人不能,可是我們城主能。”
宋混立即瞪鍾貴一眼。
雖然這位陶夏確實是個實誠的漢子,可鍾貴的話未免太多了,這個時候劉健的勢力還太小了,他可不想讓自己唯一的撒手也讓別人知道。
酒喝到這個時候,宋混都有了六七分醉意了,雖然襄陽現在還是晉朝的地方,可若不是有著北邊的大山拱衛,這其實是直麵胡人的最前線了,所以難怪陶夏會甘於在這充當一介驛吏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