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你真的這樣決定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改動的餘地了？”宋混和秦發道別的時候，秦發十分不安且期待的問他。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我當然都知道。”宋混不耐煩的一揮手，立即就想要製止秦發的話頭。

    “少將軍，你別打住我的話頭，先讓我把話說完再說，”秦發急急的擺手，完全不理會宋混的製止，“我知道，你是不是覺得城主這個人太軟弱太沒有擔當了，所以不願意為他效力，不願意留下來和他一起作戰，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你怎能這樣想，我和城主親如兄弟，我怎會這樣看待他。”宋混怒視著秦發。

    可是，捫心自問的話，還真的就是這樣。這位兄弟什都好，就是性格太軟弱了，可能，在和平時期，這樣的老好人確實可交。但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身為男人，而且還是一方主將，他這樣的性格不隻會吃虧，而且是會吃大虧的啊。

    宋混是一個有想法的人，怎能接受象劉健那樣人畜無欺的日子呢。

    或許，作為一個朋友，一個兄弟，劉健確實是很好，但他絕對不是一位雄主。而他宋混要找的，就是一位雄主，一位能讓他在疆場立功的雄主。顯然，劉健不是那個對的人！

    “可是，我覺得城主這樣沒有錯，”秦發毫不客氣的回擊道，“城主雖然善良，可那隻是對自己人而言，他對待壞人，可是毫不手軟的。不說別的，這次救回郭將軍，就是城主親自帶隊衝鋒，帶領我們四十幾個兄弟將郭將軍從羌人手中救回來的。我們死了二十幾個兄弟，城主身上也受了許多的傷，可我們所有兄弟，沒有任何一個人怪城主的。城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秦發將所有的功勞都歸於劉健了。

    直到那一戰之後，秦發也發現，劉健已經獲得了他們弟兄們真誠的敬佩和崇拜，對強者的敬佩和崇拜。

    劉健不是不夠強，他隻是將和善的一麵留給了自己人而己，而展現給敵人的，絕對是最狠辣最暴力的一麵。

    尤其是劉健舉手間就滅了古氏一族的一幕，更讓秦發等人堅信，劉健這樣的雄主，才是值得他們真正信賴的。

    宋混吃驚的瞥了秦發一眼。

    秦發挺直了胸膛，表現得毫不示弱。

    秦發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秦發就是有一說一的好漢子，他的話，不會有任何摻假的成分。宋混就奇怪，就一個月不見，劉健就能發生了這大的改變？他表示不能相信。

    “可是，我還是要回去的，這是我對張公的承諾，不管是走是留，我都要先和張公複命之後再做決定，”宋混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

    “可是，少將軍，你知不知道，張公那還有別的人，少你一個不少，但城主這更需要你，我們兄弟們都需要你。”秦發已經急了。

    “或許我們這些當兵的，無論給誰賣命，最終都難免一個死字，我秦發是個粗漢子，不會說話拐彎抹腳的。總之我覺得，哪怕哪一天我真的死在了戰場上了，城主也會讓我死得個明明白白。可是張公那…”

    就算秦發不往下說，宋混也能明白。

    張氏兩代三人，在西涼這複雜的環境下能活到今天，當然有許多擺不上台麵的事情。雖然他們殺的大多數是壞人，那些人也多數是他們的敵人。可是，為了牢牢的掌握勢力，張氏叔侄可沒有少對自己人下手過。

    而且，張駿雖然對自己不錯，但對於下人，對於手下的將士，似乎並不象劉健那樣看得金貴。可這不是張駿一個人的錯，這年頭，人命賤如狗，又有哪個主將會把手下的人當金子一樣捧著呢。

    但宋混可以確認，以劉健的人品，是不可能對自己人下手的，哪怕他自己吃一點虧，也不會。

    “我宋氏兩代為張公效力，豈是說走就能走的，再說，我受張公所托出來，我還沒有向他複命呢，怎能棄他他顧。好兄弟，不要說了，咱們雖然不能一同為城主效力，可不還是兄弟，至於這傷感？”宋混拍了拍秦發的肩部，已經走出了房間。

    明天就要回去了，他還要叫上其它的兄弟。接下來還有十幾天的路程，讓他們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