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整個山寨被籠罩在一片熊熊的火光之中，遠遠望去，蔚為壯觀。

    為了喂飽自己的一萬多匹駿馬，苻安和苻鍵叔侄倆，在夏天就派人在四處打草，幾乎將周圍十幾能給馬兒吃的青草都割了下來，曬幹了之後堆積了起來。

    如今，這幾堆牧草被點著了之後，很快就冒出了丈餘高的火苗，讓人完全不敢靠近。

    哪怕離著十幾丈遠，都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熱氣，他們就知道，這把火是沒有辦法撲滅得了的了，沒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試。

    可就算他們真的想救火，也來不及了。

    “兄弟們，給我衝啊，殺了這幫狗日的強盜，”片刻前還是一片寂靜的寨門，突然就冒出了數不清的人頭，然後，便看到潮水般湧上來的士兵。

    再看看他們的了望樓時，上麵哪還有他們的哨兵？

    “射死他們，”氐兵們亂哄哄的衝出了各自的營房，他們的頭領心急如焚的命令道。

    就算才剛剛從床上爬起來，他們也很快鎮靜下來，抄起了各自的弓箭，不需要瞄準，隻管對著衝殺上來的涼州兵射殺過去就是。

    “、、，”這似乎是射在木板上的聲音。

    “、、，”怎還有射在金屬上的聲音？

    氐兵們驚訝的發現，雖然他們已經射出去了幾波箭了，可是對方倒下去的人似乎並不見少多少。

    滾滾的人流向他們衝來，隻一個疾衝，就奔到了他們的麵前。

    這時才想起，扔下弓箭，拿下自己的武器。

    不過，後排的氐兵們倒還好一些，他們還能有時間提起自己的武器來，可是前排的氐兵們就沒有那好的運氣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對方就衝到了他們的麵前，轉眼間就將他們的脖子割斷。

    晉人的兵什時候這厲害了？他們到死都不敢相信。

    “兄弟們，殺啊，殺了這幫狗東西，替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林如鬆張牙舞爪、幾乎是歇斯底的喊道。

    這個聲音、這個人影，許多氐兵們似乎還有些熟悉，隻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這個人便是他們曾經淩虐過的林如鬆。

    是的，這次的攻堅戰，是林如鬆主動請纓擔綱的，跟他衝上來的，都是那幫曾經淪為羌人手中的奴隸的奴民們。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正式成為了青城的一分子，但是那種淪為奴隸的恥辱一直在燒灸著他們的心靈，非把那些該死的羌人們殺死，他們才會覺得解恨。

    隻是，苻洪可能覺得自己會有些虧，欺負林如鬆他們的，乃是姚氏的羌人，關他們這夥氐人什事情？

    當然，氐人也絕對不是無辜的，就算他們不曾欺負過林如鬆他們，可他們欺負過的漢人，還少？

    氐兵們猝不及防，當被就被衝上山的涼州兵殺了個透心涼。直到殺到第二層的時候，他們才算站住腳，開始組織反撲。

    直到涼州兵殺跟前時，就著火把的光亮，他們才發現，原來這些家夥扛著塊木板在衝鋒，他們射出去的箭矢，密密麻麻的紮在木板上呢。那些的聲音，想必就是箭射在木板上發出來的。

    而那沒有扛著木板的，他們身上都披著一層薄薄的，不知道是什材料的胸甲。

    也就難怪他們射出去的箭沒有射傷多少敵人了，別人的裝備比他們高了一層不止啊。

    扛著塊木板衝鋒，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劉健不忍心看到大麵積的傷亡啊，雖然這些兵多是涼州或是長安來的，可劉健還是見不得許多兵士的傷亡。

    好在，眼前的山寨雖然地處山是一個個小小的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