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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渚和淇華一起回來,見到安順在院中架起了火爐。
“這是在露天燒烤嗎?”
“還不是獨世子,生生把廚房給炸了!”安順鼻子還一頭灰。
“什!炸了!”趙渚立馬跳到廚房,濃煙已散,隻剩下一屋子難聞的味道還要狼藉。
淇華跟著趙渚,“太可怕了。安順哥哥,楓姐姐人,人沒事吧。”
“這肯定不是你楓姐姐做的。八成是哪個世家公子,覺得自己有天賦。”趙渚想想也知道,除了敬浩和陳獨,還有誰會搗亂,敬浩又去打聽情報,隻有陳獨。
“公主當然沒事,在小閣樓呢。”
安順說的這小閣樓,是趙渚房間的一個隔層,原先建造的時候也不知為何要留這個隔層。直到敬浩當時先過來這摸了底,無意中發現這個地方。
白風也滿意,便買下了這酒樓。
把淇華留在院中練劍,趙渚也上到了閣樓,“獨世子,手藝不錯啊。”
“……”
“主子,我回來了。”
憐說,“我們正準備下去吃飯呢。”
“吃飯?灶都沒了,吃飯?明兒連酒樓都不用營業了。”
“梧桐。”
趙渚聽話地閉上了嘴。
“芙公子,還委屈你在上麵。”
“公主能替芙國出頭,芙阪已經感激不盡。”
趙渚的屁股還沒坐熱,他們便下了樓。安順也支好了架子,“我安順真是個天才。”
“天才?就你這樣,這鍋放上去準保會塌。”
“梧桐。請閉嘴。”安順哼一聲,反正見慣二人日常拌嘴,也各忙各的去了。
白風提議,難得這春天快要過去,可以吃上一頓火鍋。一向覺得火鍋很麻煩的公主既然金口一開,大家也開始忙活起來。
索性一天廚房的蔬菜還有許多,肉也不少,沒有犧牲在爆炸之中。
“齊了。就差底料了。”
趙渚收拾灶台,發現居然完好無損,除了上麵黑了些,居然還能扛得住,幸好酒樓不缺的就是鍋,他開始著手炒了一盤底料,“真香。”
覺得自己真不當廚子可惜了。
這樣的誌向被白風知道了,估計又要被損了。“安順,可以開始燒水了。”
“早就好了,等你的底料了。”
抄著香氣十足的底料,倒進了鍋,香味就散開了。
“雙兒,把主子叫出來,準備開飯了。”
梁雙兒剛到門口,聽到房中公主似乎在和誰說話,輕輕一推,“妃光!”
“暗隊長,好久不見啊。”
梁雙兒心道,這家夥真是來去自如……公主是有什辦法找到他的?不對,分明是他送上門來的!
“公主殿下,今日的晚餐看似不錯,不打算邀請屬下一同品嚐。”
“雙兒,叫了沒有。”
趙渚又喊了一聲,也跟了過來,“妃光,你怎來了!”
“趙將軍,別來無恙啊。”
“……”
白風瞪了妃光一眼,妃光還沒說幾句,這兩人一前一後來了。“道長不嫌棄,一同用膳吧。”
“……”他還忘了,之前出現的身份是道士。
有時候身份用得多了,都忘記自己是幹什的了。
“貧道就多謝這位公子了。”
大家心想,你現在不是一副書生裝扮嗎!
“安順,加一副碗筷。”
“這,這不是道長嗎!哎,你什時候還俗了呢!”
妃光說道,“就允許和尚吃肉,不允許道士娶妻嗎。”
“……”
信了你的鬼。
“你們這火鍋,不錯,這底料炒得好。”
趙渚自滿得說,“那是。”
“大家開動吧。”白風說道,趙渚將鍋的東西都裝在一個碗遞給了白風,“……”
“好吃,好吃。”
“真好吃。”
“楓哥哥,這是我第一次吃火鍋。”
若是此時有敬浩在,大家都不是他的對手,一個人都清空一片火鍋。
剛這一想,敬浩就巡著味道從後門進來,“有火鍋吃!”
一頓狼吞虎咽,也不嫌燙。
一隻鴿子飛入院中,梁雙兒過去取下信紙。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敬浩吹著熱氣,“餓死我了,你們不知道,千機城南城那一堆難民,我都把饅頭分出去好幾個了,中午連飯都沒吃上。”
“難民?”
“我問了,是從欣天城來的。欣天城是座冰城,前天發生雪崩,好多人都無家可歸。”
大家聽的時候,敬浩又摸了一大把肉,“欣天城的府衙都被埋了,隻能來投靠千機城。”
白風吃完碗中的食物。方才說道,“怎城一天消息也沒有。”
“難民都在南城門外,守城的官兵都不放行,麵的出不去,外麵的進不來。消息風聲也少了。”
“這件事我聽說了,還死了不少人。”妃光從敬浩的筷子下,奪下了肉,“幸而雪崩是在白天,大多數人都逃了出來。”
“唉。道長,你怎也來了!”
“……”
芙國真可謂時運不濟,腹背受敵。
“道長,你來了,是不是說我們這個小酒樓也有肮髒之物。”敬浩目光閃著神,從鍋牢了兩片肉,“還是尋著公主的真龍之氣而來。”
“……”
“有真龍之氣庇佑,哪會有肮髒之物。”
方才趙渚的動作遲疑片刻,白風不由笑了一下,“對了,餘大哥這兩日也差不多回來了吧。”
“我也才收到消息,”梁雙兒說,“餘公子,就在欣天城中。”
“……”
這郭子,哪不好,跑到了欣天城!
……
就在一月前,他們剛到芙國,餘郭便提出要出去尋一些芙國特有的草藥。趙渚委實不放心,這餘郭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
還是梁雙兒提議,讓餘郭帶上一隻通訊用的信鴿,時不時會有書信的往來。
趙渚知道,餘郭必定是去尋解毒的藥草。他說其他人不懂藥性,又不知藥物之間差異區別,不如他自己出去一趟。
如今這下可倒好,自己去了一個雪崩之地,尚且知道人還活者,可情況應該不比想象中的樂觀。
憐說道,“餘郭公子可安好?”
梁雙兒搖了搖頭,將手中一小卷信紙給憐看,“欣天城中,安好。”信紙上卻掛了一節血跡,“餘公子的情況似乎不樂觀。”
今天卻也是個事故多發的日子,真不知道是什黃道衰日,幾乎就沒好事發生。趙渚說,“主子,渚子這人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凡事也懂得變通。他不會有事的。”
將近一年的相處,白風也知道餘郭的性子雖說慢熱,但是分寸拿捏還是有的。“梧桐,你去一趟欣天城。”
趙渚自是想去,但是放下白同在千機城,他也不放心,餘郭是自己多年摯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主子……”
“你就去吧,這有我呢。”妃光又搶下敬浩碗的幾塊大肉,“左右你還不放心我?”
最不放心就是你!
“可是……”
“就這定了。”白風放下碗,回了房間。
趙渚當晚就出了城。
妃光饒是有興趣坐在白風的房間中,“真是夠忍心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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