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沒聽仔細別插話,他又沒說是誰中毒。”提到中毒,段無心心打鼓,忽然想起那天夜,自己的“碧眼”滑落,不久那個躺地上的小子,驀然驚叫,怕不是被蛇所咬?若是如此,那他定會因毒而死。采露怎會與他在一起,會不會是蛇毒發作,她帶著他去尋醫?
“你剛提到的那個少年,身邊都有何人陪伴?”
觀詞見他對此感興趣,以為是無棄的家人或是親戚,心下大喜,便忙說道:“有老人,還有個姑娘。”
一聽說有個姑娘,段無心心似抓狂,說不準那人就是采露。不過采露向來是女扮男裝,他又如何知曉?
“兄弟可知他們去了哪?”段無心急問。
觀詞見他問得緊,便留了一下心,“這個嘛……我還真就不知道了。”
段無心見他似有顧慮,便忙笑道:“看這位兄弟受傷在此,甚是孤苦。我等行走江湖,自傷自理,兄弟若不忌諱,可否讓我瞧瞧你傷受何處?”其實,他這是明知故問,為得就是要跟他將關係拉近。他知道,一般人若是中了“碧眼”之毒,根本撐不過一半個時辰,他若真是在白日見過那人,說不定是采露用自己之血,暫時緩解了蛇毒的發作。至於那人是死是活,他並不關心,所顧慮者,是采露因此會傷及自身。
為此,他一定要問出那人下落,方可安心。
“就在右後肩上,是為‘手把口’所傷。”觀詞見這二人既非是官家之人,也不是來自柳山莊,因何受傷,也就不必隱藏。
“哦,如此說來,兄弟是逆朝廷的義士嘍?”
“唉!怎說呢,陰差陽錯,陰差陽錯。”
“好!陰差陽錯好,我本富家一個寶,陰差陽錯沒了好,有人讓我吃飽飯,我便專跟朝廷對著幹!你說這世道扯淡不扯淡?,扯淡不扯淡。”孫多言揮舞著手臂,高興地唱道。
“扯淡,扯淡,我看就是你扯淡,也不瞧瞧啥場合,想起來你就瞎得瑟!”段無心說著,便在他頭上甩了兩個耳瓜子。
“碰見道中人,我自開心。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朋友的敵人是敵人。敵人的朋友是朋友,敵人的敵人是敵人。”
觀詞聽了,忍俊不禁,忙忍著痛笑問:“照你說來,你與我是朋友還是敵人?”
“當然是朋友,敵人的朋友是朋友嘛……哎,那你豈不是朝廷的朋友了?嘿嘿,這話怎說的?朝廷是我的敵人,也是你的敵人,敵人的敵人是……不對,不對,我說大哥,他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段無心白了他一眼,“說不清就不要說,說多了也不嫌囉嗦,這位兄弟當然是朋友,怎會是敵人?”
“他既是朋友,那這忙我們得幫。”說罷,便幫著段無心來為他療傷。
將火重新生好,段無心取出一把小刀,在火上進行烘烤。孫多言也將觀詞上衣脫走,露出嚇人的傷口。段無心取一截小木棒,讓他咬上。
“兄弟忍一忍,稍事便好。”說著,他便下刀。觀詞強忍疼痛,一聲也不叫。
段無心手法還算精妙,片刻便將那鉛子拿掉。鮮血忽然湧出,孫多言聞到血腥之味,忙大聲道:“真他娘惡心,現在就是有肉吃,都倒胃口!”便忙去取來“三日消”金瘡藥,正為觀詞敷來,卻聽見了一聲大叫……
“誤會了,誤會了!小女子在此再表歉意。”尋雪聽後,全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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