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她之眼簾的便是一尊半身石像,約有二尺多高,放於屋中正桌之上,在那燈油將枯的弱光之下,卻是顯眼,因其胸部插有一物。采露雖看不出那是何物,可那石像卻是有些眼熟。不及細想,便又往旁邊看去,但見一人,低首靜坐,甚是寂落。
“過路之人,夜間迷……”采露剛說了幾個字,便見那人抬頭看來,立時,四目相對,都驚駭了起來。
“啊呀!是你這個負心之人,你個傻子,呆子!看我今兒不捥了你的心,抽了你的筋!”采露罵著,那眼淚兒便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
無棄聽采露這樣罵來,他本就心鬱悶,便愈發的不理智了。
“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何麵目來指責於我?你現在不洞房花燭,逍遙快活,幹嘛要跑到我這窮家破房來?”說著,他便站了起來。
“啊呀,你這看門狗,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何曾知道我的心,竟然如此將我誣賴!”采露抹了一下眼淚,便又扭頭向外,又對著索小皮叫道:“小子,你可帶著刀?”
“今兒出來的急,什都不曾帶。”
既是這樣,采露便要就地取材,她急切的搜尋了一番,隻找到了一根笤帚疙瘩。就是它了,湊合著用吧,哪怕打上幾下,也是可以解解心頭之恨的。此時的采露懷疑他與柳上陌有什默契,故而沒將信送到。以至於讓自己功敗垂成,險些命喪仇人之手。
而無棄也是一肚子委曲,又見采露對自己是這個態度,便也發起了牛脾氣。順手抄起牆邊的一根麵杖,與采露對峙了起來。
“哎呀,你還敢拿東西打我?”采露更是來氣。
“誰要打我嬸嬸!”索小皮此時已把采露當作神來看待,是決允許有人對她有半分不敬。一聽有人要打她,那還了得!他一個箭步衝了進來,指著無棄道:“是你小子要打我嬸嬸嗎?”
一聽他管她叫嬸嬸,無棄這便徹底絕望了,他毫不示弱,厲聲說道:“我就打她了,怎著?這是我的家,你們敢緊給我滾出去!”
聽到這個“滾”字,采露也愈發地來氣,“索小皮,給我往死打這小子!”
“好,嬸嬸就擎好吧!”說著,他便揮拳衝無棄打來。
無棄雖說前一陣子又學了些本事,可沒練習,發揮不出威力來,在這個傻大個麵前,還是占不到什便宜的,再加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伊采露,自己想不吃虧那都是奢望,在自己家又能怎樣?他們說打你不照樣打你嗎?
我還是做一次縮頭烏龜吧,想到這,躲過索小皮的一拳後,他忙大叫道:“我不與你們這些無賴一般見識,欺負人竟然都欺負到我家來,好好!你們在這待,我可不伺候了!”說罷施出了他的“兩個黃鸝鳴翠柳”,在兩人與屋中的桌凳之間穿梭起來,他如泥鰍一般,二人怎都碰不到他半分。三繞兩繞,便擺脫了二人,衝出屋子,往外跑去……
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處在奔波之中,身體本就乏怠,又兩日未清除體內淤血鬱毒,再加上剛才的運功,體內之毒便一下子暴發了。剛出屋沒幾步,便一陣發暈,“噗通”一下倒在了院子之中。
采露見狀,忙埋怨起索小皮:“你出手怎沒輕沒重?竟然把他打暈了?”說著,便忙跑了出來。
索小皮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我有這厲害嗎?好像我從未碰到過他呀?難道是我的劍氣所傷?哈,還劍氣呢,自己連劍都沒有,隻是揮了揮手而已。
“是這小子慫,自己倒下去的。”他忙辯解道。
“這個大活人,還能自己倒下去?”采露也覺得索小皮沒有碰到他,難道真是他自己倒下去的?她顧不上自己還穿著大紅婚衣,忙將他攬到懷中,讓索小皮前來把他背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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