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禦士都把黑布係在左臂,鳶飛戾和齊橫一身黑衣,都是額係白帶以示上孝。
天空灰蒙蒙的,隱隱有冷風吹來。
街道上圍滿了人,街道那樣長,向東望不見頭,向西望不見尾。
一隊龍騎銳士在前方開路,驚邪劍派護殯的隊伍緩緩開來。
祁山驚變的消息一出,大軒百姓震驚不已。
就在幾天之前,那位禦劍峰上的老神仙還從這條街上打馬走過,威風凜凜。
誰會想到那樣一代擎天巨柱,竟然戰死了。
穿了件黑袍鬥篷的皇甫飛靈也混在人群中,默默地望著自己的心上人,心一陣心酸難過。
鳶飛戾仿佛也丟了心,就這般騎著馬木然前行。
忽然間。123。他心有所感,看見人群中閃過一個苗條的身影,竟與皇甫飛靈極其相似。
鳶飛戾心一動,大喊一聲“飛靈”,既飛身而起,落在了那女子身後。
女子聽見他這一聲呼喊居然也回過頭來:“公子,你是在叫我嗎?”
鳶飛戾的嘴唇都是一哆嗦。
隻見那女子鷹鉤鼻子蛤蟆嘴,一臉麻子歪棗眼,臉上一笑,露出一口小齙牙:“公子,叫我有何貴幹?”
鳶飛戾登時連退幾步,定了定神,不禁四下一番張望,最後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這一幕看在皇甫飛靈的眼。 。她險些失聲哭了出來,急忙用手捂住唇,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她不敢再看心愛的人,哪怕隻有一眼。
走在城西的街道上,皇甫飛靈一個人孤零零的遊蕩。
走進樹林,
走過那間廢棄的城隍廟。
望著自己和心愛人一起依偎過的屋頂,她淚光恍然。
梅雨季節潮濕的空氣,所有東西都柔化了棱角,這個女子生離的痛苦,卻勝過死別千百倍的徹骨徹心。
她把心愛的人讓給了別的女子,回到這座充滿回憶的城,還想在這座城開一間自己的酒樓,守著他們曾有過的回憶。於文浩就這樣過完餘生的。
可是,他永遠看不見這女子的悲傷,隻因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她才最悲傷啊。
這時候走出來幾個乞丐,皇甫飛靈想用帽兜遮住臉龐,卻已經來不及了。
“前些日子飛靈姑娘在的時候,哥幾個何愁缺過銀兩啊,唉,現在又得出去討飯了!”
皇甫飛靈匆忙想走,但是那幾個乞丐居然沒認出她來,迎麵從她經過,談笑間還說著她的名字。
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些乞丐便會忘記曾經有個叫飛靈的姑娘。
沒有什是永不變的,即使再怎深愛一個人,也終有遺忘的一天。
忘記心愛人的容顏,忘記她的聲音,驀然想起,是否還能記得一個名字?
“戾大哥,你忘了我吧,漸漸的把我忘了!”
“可是我,我忘不了你,也不能沒有你啊……”
雨霧蒙蒙中,這個女子的聲音漸漸飄遠。…。
就連她的身影,也漸漸看不真切了。
依然巍峨的禦劍峰仙氣縹緲,比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脫塵更多了莊嚴的肅穆。
一陣陣喪鼎之聲悠悠響起,仿佛沉澱著哀傷,久久地回蕩在山巒之間。
巨大沉劍池旁邊的那座慰靈碑上麵刻了很多名字,最頂端的蒼勁古字分外醒目
禦劍門開派祖師:白華子!
禦劍門二代掌門:靈衝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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