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過你的,我會給你帶來災難,為什不把我的話往心去,應該死的那個人是我,可是為什你卻躺在這……”
有些人,原本以為隻是不足駐留的風景,從沒想到她竟成你不朽的心傷。
捧起一把潮濕的泥土,鳶飛戾為墳堆被風吹殘的地方補上空缺,聽到身後有衣袂獵獵舞動的聲音。
抬眸時,南宮纖雲氤氳的明眸也正望著自己,鳶飛戾的心仿佛又被狠狠刺了一劍。
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卻猝不及防。
故事的結局也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卻天各一方。
“雖說子依師妹為你擋了一掌,但她畢竟是死在師公的手上,為了保護師公的聲譽,事後大師伯也隻是匆匆掩埋了子依師妹的屍身!”
看著纂刻碑文的鳶飛戾,南宮纖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世界,正因為如此,你對身邊每一個人都十分珍惜,所以我找人給子依師妹立了這塊無字碑,也是想著有天你回來了,能許給她一個名份!”
“我代子依謝謝你!”鳶飛戾說,他用力在墓碑上纂刻出七個字愛妻章子依之墓
章子依死的時候,他走得很匆忙,如今對著一座孤墳,除了給這個傻得天真的傻瓜一個名份,自己還能做些什呢?
一捧捧泥土拍打在墳堆上,鳶飛戾把墳塋修得方方正正,但他心補不好的傷口,又何止這一處?
“我聽說,討伐浣月皇朝的檄文傳遍神州大地,百姓惶惶不可終日,我們驚邪劍派也要舉派出征嗎?”南宮纖雲轉開了話鋒。
“嗯!”鳶飛戾輕輕點頭。
南宮纖雲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表情“這些師弟姐妹們,其實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沒經曆過真正的戰場,那是一座大熔爐,會無情吞噬所有的生命,你要把他們活著帶回來!”
“嗯!”鳶飛戾還是輕輕點頭。
南宮纖雲期期艾艾道“你……你就沒什想對我說的嗎?”
鳶飛戾依舊低著頭,沉默不知所可。
“為什,你不敢看我?”南宮纖雲輕聲詰問道,鳶飛戾低著頭回避自己的樣子,讓她感覺自己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幾次哽咽,南宮纖雲忍不住心酸委屈,凝望著心愛的男子潸然淚下“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事,你對子依師妹都這般重情重義,卻為何對我如此冷漠?是我做了什讓你討厭的事嗎?”
這泣淚嬋娟像是斷腸的毒藥,早已將鳶飛戾的五髒六腑腐蝕得千瘡百孔。
他終於抬起頭來,唇角有言而不決的溫柔。
但這聲“姐姐”,又如何能叫得出口?
如果這一切不曾發生,師姐心還有個能夠記掛的人,可是現在,我若將真相告訴她,斷了這份殘念,她的心就空了啊!
想到自己走後,隻剩下南宮纖雲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禦劍峰上渡過餘生,鳶飛戾便不敢告訴她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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