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祐?”母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但金聖祐聽在耳,沉重且無力地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前先是出現了白點,接著色彩便是如同蜉蝣般在眼前飄忽不定。
“醒了醒了。”母親的聲音很快就聽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激動的男聲,聽上去應該才過三十歲。
接著原本模糊的印象也越漸清晰,自己麵前站著三個人,拋開自己的父母外,還有一張陌生的臉孔,戴著一副酒紅色的鏡框,麵容看上去堅毅可靠。金聖祐目光無神地看著他們,整個人像是還未從蘇醒後的倦怠中緩出。
“小祐。”看著他呆怔的樣子,具蘇閔又嚐試著喊了他一聲。回應卻依舊如此,就像是剛降臨的新生兒般,還未習慣周邊的一切。
“暫時先這樣吧,以後會慢慢恢複的。”年輕男子身上披著一件白大褂,看上去像是這兒的醫生。他像是在耐心地安撫著具蘇閔焦急的情緒。
“那真是太好了,小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到這句話,具蘇閔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懸掛在心中的頑石般落地。
“謝謝你了,建熙。”金宇勳緊皺著的眉頭微微鬆弛,半弓著腰朝他道謝。
經他們的談話,他才知道眼前這個醫生叫申建熙。是父親大學時網球社的學弟,畢業之後兩人一直都保持著朋友的關係。
“那個,我到底是……”金聖祐唇齒間的肌肉有些僵硬,他幾度想要撬開自己緊咬著的牙關,卻隻是勉強地從口中擠出一字一句,“到底是怎了?”
“你都不記得了嗎?小祐,你都已經睡了兩天了。”
“什,什?”聽到自己的母親這樣說,金聖祐越發感覺自己遺忘了什嚴重的事情,整個人也變得迷惘起來,他雙手緊緊地揪著鬢角兩側的發梢,似乎想讓自己回想起什。
“你前兩天……”
“前兩天怎了?我根本就不記得了。”
具蘇閔剛想說什,卻被旁邊的金宇勳揚手製止。接著她的話繼續說道:“你前兩天不舒服,好像是發燒了。”
接著就被帶到這家醫院,打了兩天的點滴,現在人才逐漸好轉了。這是金宇勳的解釋,在這期間意識一直很模糊,而當自己感受到舌頭上那種苦澀的味道,再加上小時候也有過感冒打點滴一星期康複的類似經曆,他才勉強相信了父親的這番說法。
“好了,讓聖祐好好地休息吧。”申建熙目光環顧著兩人之間,就像是特別的示意般。金宇勳跟在他身後走出了病房。
“小祐,你肚子餓了嗎?”具蘇閔拿起放在病床旁邊桌上的不鏽鋼飯盒,打開盒蓋,一陣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是金聖祐最喜歡吃得排骨飯。
“嗯,暫時沒有。”金聖祐整個人仰靠著病床,目光透過窗外眺望向遠方,外麵的陽光依舊是這明朗,他一般很習慣在這樣的天空下,讀一本慢節奏的文學作品。
“那個,媽。”金聖祐轉過頭,麵向著具蘇閔緩緩開口著,他想到一個人,一個每當自己生病就會在自己旁邊講述流行音樂史的人。“哥哥他人呢?”
“啊?”具蘇閔聞言,手中的水果刀連同著還未削好皮的蘋果掉在了地上,“你說秀民嘛,他,他……”雖然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但具蘇閔顯然沒有組織好回複的語言,嘴也隻是傳來陣陣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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