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謙眼圈通紅地坐在超市外的凳子上,一手拿著咖啡,一手夾著煙,來往學生紛紛側目,猜不透這人的身份,不僅是他敢在校長設立的重點禁煙區吞雲吐霧,更是因為校長和多位校領導在他麵前站著,躊躇不安。
“那個……韓特派員?”一位校領導悄悄試探。
韓懷謙一瞪:“特派員?是不是再過兩天你就得叫我首長了?”
校領導自覺失語,賠笑道:“說錯了說錯了,您看我們這找了三天三夜,全校都翻遍了,您那邊也一無所獲,這一直找也不是個辦法啊,我們也要工作的。”
“是,是!你們要工作!”韓懷謙氣得笑出聲,“你這是把鍋扣在我腦袋上,啊?一個學生都看不住,不說趙長啟,換了其他學生幾天不見蹤影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韓懷謙越說越氣,甚至站起身指著校領導鼻子開罵。
校長看不下去了:“韓警官,既然校內外都找不到,當務之急應該是安撫學生情緒,勿將輿論擴大化。”
韓懷謙沒有理會,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個黑車司機問出什來沒?”
電話那頭也很焦慮:“韓哥你就別問了,兄弟們也頭大,我們本來想用老辦法,紅臉白臉一起唱,沒準兒能詐出什,結果一拍桌子,那孫子都快嚇尿了,從小到大的糗事一股腦全吐出來,連他小時候偷看鄰居小姐姐洗澡都有。”
“那趙長啟呢,他那晚載的是不是趙長啟?”
“給他看了照片,說是,但問他在哪兒,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趙長啟和杜妍下車的時候大概是淩晨五點,那司機開了一晚上頭昏腦漲,他倆下車的時候司機看了一眼,隻記得路邊有油菜花。”
“油個屁,油菜花三四月開,這他媽都快國慶了!”
“這司機就這說,總不能我們給上什吐真劑吧?那玩意兒電影才有。”
韓懷謙無力坐下:“行了行了,繼續審吧,我想想還有什辦法。”
他剛掛斷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還有什事兒啊?繼續審那黑車司機。”
“是我。”
聽見這聲音,韓懷謙立馬來了精神:“你給我打電話幹什?”
“你們是不是找不到趙長啟了?”
“你這特殊身份,怎消息這靈通?是,失蹤了,你有辦法?”
“哈,你當我是誰?”電話那頭輕笑一聲,“你們就是太循規蹈矩,做個事兒都要翻條例,我在悅榕莊,你過來咱們單獨談談。”
“你來寧州了?”
“對。”
韓懷謙沉默了一會兒:“我馬上過來,但事先聲明一點,我現在很生氣,你要是沒法找到趙長啟,董老頭兒都保不住你!”
他掛斷電話摸出對講機:“a組留守學校,b組繼續和當地交管部門搜尋趙長啟的痕跡,一有消息立刻匯報,c組準備出發去悅榕莊。”
校長察覺到韓懷謙似乎要離開:“韓警官,電話那位是?”
“線人!不該問的別問!”
警車開到韓懷謙麵前,後者無視眼巴巴瞅著他的校領導們上了車,開車的警察疑惑:“頭兒,大老遠把我們從首都調過來,就為了抓個學生?”
“是啊,多大麵子,連董老頭兒都驚動了,我兩天沒敢睡覺就為了逮著他。”韓懷謙沒好氣地回答,又打出一個電話,“你好,請問是悅榕莊嗎……哦,我想找一位叫蘭天的客人。”
……
趙長啟在馬路邊累得氣喘籲籲,杜妍卻開心地在田間蹦來蹦去。金色小麥在田野間肆意生長,隱隱透著成熟之勢,杜妍穿著新買的連衣裙如鶯般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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