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方凱把最近的情況都和明鏡說了一下。

    “來，方凱，喝茶。”

    明鏡給方凱遞了一杯茶。

    “大姐，我，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你聽完了千萬別生氣。”

    方凱接過茶，有些猶豫，最後下定決心。

    “說吧，你這孩子，在我麵前還有什不能說的？”明鏡看到方凱握緊拳頭，又放鬆，周而複始幾個輪回，笑著說。

    “大姐，我告訴你啊，明樓大哥和明誠大哥都回上海了，就在經濟司……”

    “你說什？不可能，上次我和明樓寫信，他還說巴黎的天氣不怎好。”

    說完，明鏡也回過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方凱，咬著牙說道：“小凱，你告訴我，他是什時候回來的？”

    “大姐，你先聽我說完！”

    看到明鏡這激動，方凱有些無奈，接著說：“大姐，明樓大哥雖然在經濟司替偽政府和日本人辦事，但是他的真實身份是地下組織的。”

    聽到方凱這說，明鏡長呼一口氣，隨後又有些緊張，說道：“小凱，你怎知道這些事情的？”

    方凱硬著頭皮說道：“大姐，我也是。”

    “好啊，方凱，你們倒是瞞得我好苦！一個個的，都以為我是那沒有見識的人？”

    嘴上雖然在說著責怪的話，可明鏡的眼，滿是笑意。

    “大姐，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也是從蛛絲馬跡中發現的。”

    “我懂！”

    “大姐，真的，抗日雖然無分楚河漢界，但是你也知道，其實各黨派之間，明爭暗鬥的事情一點也不少。”

    看到方凱嚴肅的麵容，聽著這話，明鏡眼的笑意慢慢淡去。

    “唉，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嗯，大姐，今天我來得也夠久了，要是有人向你提起明樓大哥的事情，你可千萬要當作什都不知道，最好去鬧一鬧，這樣，才能把明樓大哥的身份隱藏得更深。”

    聽到方凱這話，明鏡伸手擰住他的耳朵，說道：“怎，小凱，在你眼，我就是這野蠻霸道的？”

    “不是，大姐你聽我解釋，我這不是為了咱們的安全著想？這大上海誰不知道您從來就反對明家子弟參與政治，要是您不去鬧一鬧，是個人都可能懷疑的。”

    方凱強烈的求生欲救了他。

    明鏡聽到這話，鬆開了手，說道：“這還差不多，你先走吧，我知道怎做的。”

    “嗯，大姐，那我就先走了。”

    方凱走後，明鏡走到祠堂，給列祖列宗上了一炷香之後，輕聲說道：“祖宗顯靈，我明家子弟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是一個中國人的身份，祈求上蒼庇佑……”

    ……

    回到經濟司，方凱直奔明樓的辦公室而去。

    “怎樣，小凱，大姐說了什？”明樓笑眯眯地看著方凱。

    “還能說什，無非就是責怪我成了漢奸，擰著我的耳朵讓我和明台一起去香港讀書。”

    方凱笑嘻嘻地說著，心卻在怒吼：明鏡大姐啊，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爆出來，我可是頂著風險的，這凶殘的三兄弟，可千萬別浪費我的能量值啊。

    “那就好，對了，剛才武藤領事派人過來找你，不知道有什事，你去一趟日本領事館吧。”

    明樓揮揮手，算是打發了方凱。

    “我說明樓大哥，給你辦事好處我是沒想過，但是你一句話也不表示，就有點過不去了吧，我看下次你找誰，哼……”

    “哈哈，你想要聽什好話，你自己寫出來，寫完了我找個時間給你念幾遍……”

    可能是今天明樓以為方凱給他解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心情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