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走到現在,我沒有看到這有你我二人之外的任何一人?這些房子,無論是紅的還是白的,也都空空蕩蕩。難道說,諸位師兄師姐們,白天的時候都去別的地方忙活了?”
武尊山後山,這荒蕪的鬼地方找不到一個人影,顧山心中早就起了疑心。更加令他感到格格不入的是,明明這一帶田野之間沒有鬼道人之外第二人,但是無論自己走到哪,都有一種被人在暗處,目光鎖定的感受。
鬼道人臉上露出了詭秘的微笑:
“其他師兄姐啊,他們當然是一直都在,隻不過,現在和你不太方便相見……
“等到有緣的時候,你自然便會見到他們了。”
說完這些話,鬼道人不再解釋什,隻是向顧山笑了笑,走出了白房子。隨著吱嘎一聲,房門也被他帶上。
房間中隻剩下顧山一個人,和窗縫外泄露進的昏暗陽光。
“這個家夥……在故弄玄虛些什。”
顧山有些無奈了,這個大師兄似乎和師父一樣,也有點不太正常。他坐在蒲團之上,解開了包裹開塵丹的匣子,頓時,小小的房舍之中,一股奇異清香撲鼻而來。同時打開了百上人給自己的基礎修行卷。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滌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知乎?天門開闔,能無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為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顧山按照基礎卷上記載所言,揉碎了金丹,一一服入肚中。
頓時,一股暖流從自己腹部升起,緩緩流入四肢和五髒。同時,自己體內仿佛一部分什東西被打開了。
開塵丹中本身蘊含著十枚仙石的靈氣,牧陽不敢絲毫鬆懈,按照基礎卷的教導,閉目盤腿,斷除妄想。將其中暖流小心翼翼引導向自己的心髒部分。
某種力量,正在他的體內逐漸壯大。
顧山明顯感受到了,在引導的過程中,仿佛體內有一根看不見的線,牽扯著這些靈氣的方向。
隻不過,自己的這根線太脆、太孱弱了,攀爬過的靈氣一部分並未到達心髒部位,就自行散溢了。
若是長久以往,在吸納仙石的過程中,不知道會有多少靈氣被白白浪費。
這大約就是三丹骨的可悲吧。
若是換做夏憐、豐溫書這些六丹骨,同樣一枚開塵丹,他們現在大約已經進入聞道境一重了。
窗外流露進來的夕陽餘輝漸漸變成了月光,打坐的久了,顧山的意識也開始有些昏昏沉沉起來。
白房子外的世界,晚風吹過漫山遍野,發出了淒厲的聲音,這其中,隱隱混合著人類嗚咽的哭泣聲。
那哭泣聲越來越大,逐漸壓過了風聲。哭泣的人聲也越來越多,無數人聲散落在白磷山夜晚的山野之間,悲哀流離。
最終,顧山坐在蒲團上,低下了頭。
他睡著了。
……
“死亡原因:不明。”
“是否選擇讀檔?”
……
耳邊是嘈雜的、毫無意義的人聲。顧山如同大夢初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喂,豐大哥,你看,我們到了,到武尊山了!”
“是?豐大哥,你快來看看,真的如此!”
“溫書大哥,這,這!”
“哇哦,外麵的山好綠,水好藍!一想到以後就要在這修煉,還有溫書大哥陪著我,我就好好高興!”
“站在別處去!像個木頭似的立在這,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直到被那雙馬尾少女推到了一邊,顧山從懵懵懂懂中,瞳孔驟地收縮成了兩點。
“這是……”
望著布房間中,一張張少年人的麵孔,還有被簇擁在中間,舉止高傲的夏憐、豐溫書,顧山的瞳孔縮成了兩點:
“我讀檔了!我又回到了原點!”
腦子像是炸了一般,太陽穴一直砰砰狂跳,耳邊仿佛龍鳴。
“怎可能,……好好想一想,我死前最後在做什……
“對了,我在白房間中服了開塵丹,在修煉……然後就睡著了。再一睜眼,就回到了這。”
顧山仍然站在原地,渾身僵硬。
難道……是那枚開塵丹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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