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小院,張林整理完擺攤的桌椅招牌,端起一碗剛剛買來的甜豆腐腦,翹著二郎腿,瞧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黑山,進入了看戲模式。
這年頭但凡是個生物,否管他是人是妖,是花是草,多多少少都有那幾個親戚。
作為一條有爹有娘的青蛇精,有個黑熊精的表哥也不奇怪對就當生物老師的棺材板被壓住了。
雖然青清的父母在她兩百歲那年忽然失蹤,沒了音信,但對於父母雙方的親戚還是知道一些的。
就比如眼前這位熊如其名的黑熊精,站在昏暗一點的地方你壓根就看不見他,渾身上下除了眼白以外全是黑的。
他的父母倒是很有先見之明,給他取了個黑山的名兒,加上姓,那就是諸葛黑山了。
據說這諸葛黑山小時候腦子不靈光,別妖家的孩子三歲就會自己上廁所了,但這貨一百歲了還時不時的尿床。
當年他母親帶著他來青山探親,兩姐妹互訴愁腸的時候,青清總愛把身子纏在諸葛黑山的脖子上。
而諸葛黑山也不生氣,每次都是樂的笑著,背著表妹在森林奔行。
本來吧,隻要時間一長,按照武俠小說的套路,表哥表妹相處久了,絕對就是青梅竹馬送入洞房的節奏。
可上一輩的兩姐妹才聚了三天時間,諸葛黑山就被他母親拖著尾巴硬生生拉走了。
原因好像是諸葛黑山他父親有家暴傾向,媳婦兒離家久了,暴脾氣一上來,指不準就殺到青山,大罵“臭婆娘,你想死是”
那日一別,一轉眼,四百多年就過去了。
回首當初,唏噓不已。
青清給黑山倒了一杯茶,在張林身邊坐下,問道“表哥,到底發生了什事”
黑山喝了口茶壓壓驚,看了一眼張林,欲言又止。
青清不悅道“表哥你放心,老板是自己人。”
自己人這三個字是重點,張林心咯一聲,大手不著痕跡的伸了過去,抓住了青清的小手,笑著附和道“對,自己人,表哥有話直說吧。”
黑山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咽了口唾沫,組織著語言說道“三十年前,我繼承了父母的財產,第二年討了媳婦兒,是隔壁山的千年樹精,名叫勞勞,長得美貌不說,性子也溫柔體貼。”
“我們本是兩情相悅,你儂我儂,在山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
“隻可惜好景不長,十年後,一個叫燕赤霞的牛鼻子道士上門搶劫,我和勞勞聯手也打不過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搶走了家大半資產。”
“那時我就在想,權當是破財消災吧,隻要我和勞勞沒事,錢沒了也就沒了。”
“可那道士臨走時見勞勞生的美貌,起了賊心,勞勞不從,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那道士罵了一聲晦氣便走了,我當時就想隨著勞勞一塊兒去了,可撞柱子跟抹脖子又怕疼,往水跳也淹不死,往山下跳總被藤蔓勾住。”
“最後我一口氣買了十八種毒藥,沒成想全是假貨,吃完以後在茅房待了三天。”
“那個夜晚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是老天不讓我死,要讓我活著為勞勞複仇。”
“這些年來我將仇恨埋在心底,日複一日的修煉,一刻都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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