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楚中天老爺子的這番話,就不得不提一提濮涼城楚家的曆史。
三百年前,楚家還隻是一個做藥材生意居無定所的遊商。
有一天也是巧了,楚家先祖采藥途中巧遇遭人算計的百宗太上長老。
當時的百宗太上長老傷勢極重,隨時都有西去的可能。
楚家先祖也是個奇人,硬是在這種情況下跋山涉水,靠著一身醫術,用了近一個月時間將這名太上長老從異地送回百宗不說,還將太上長老傷勢控製,至少沒有生命之憂,回宗的太上長老靠著宗門內的天材地寶,實力逐漸恢複。
楚家先祖憑借著這一份天大的功勞,結結實實的抱住了百宗太上長老的大粗腿,這才在濮涼城有了一席之地。
經過三百年的發展,今天楚家的藥材生意在濮涼城已然是壟斷地位。
但從古至今,利益總會讓人眼紅,更不說百宗內諸多長老與濮涼城世家有千絲萬縷聯係,但做為太上長老,便是宗主都敢訓斥,尋常宗門長老除了眼紅還能作甚?
然而,隨著百宗太上長老七天前駕鶴西去,不僅百宗少了一位坐鎮長老,楚家同樣失去了遮陽傘。
正常情況,以百宗正道宗門的行事風格而言,自然不會卸磨殺驢將楚家瓜分一空,頂多就是分流資源,打破楚家的壟斷地位。
可偏偏楚家有個不爭氣的楚赫,行凶作惡,臭名遠揚,好好的太上長老追悼會,鬼使神差的居然是以對楚赫的口誅筆伐畫上句號。
楚中天老爺子方才所述的種種荒唐事,皆是追悼會上各濮涼城世家與百宗長老指著鼻子對他的控訴,楚中天好歹年過半百的人了,讓他老臉往哪放?
若非他不叫楚中天,隨便換成某一位老父親,定會把楚赫一巴掌呼死!
可他畢竟是楚中天啊,對於他而言,自己的崽是自己溺出來的,能怪得了誰?
可是,再一想祖祖輩輩奮鬥三百年的家業就這樣毀在他們爺倆手中,日後楚中天如何麵對泉下的列祖列宗?
然而,自己犢子做的惡,他這當爹不出麵,難道真要讓這濮涼城世家把這小崽子五馬分屍?
老夫辦不到啊!
家族生意固然重要,可老夫的護犢之心,更甚啊!
重生的楚赫雖不知道楚家曆史,但老爺子現在的話他卻是聽的明白,作為一個重生在人間渣滓身上的五好青年,楚赫深刻意識到自己有責任、有義務扶大廈於將傾,再看這位素未謀麵老父親絕望的眼神,當即開口道。
“爹,我知道錯了,孩兒怎做,才能挽回這一切?”
“爹”是個古代對老父親的尊稱,楚赫認為自己魂穿了,那就入鄉隨俗。
卻不想楚中天一聽這話,立時神情恍惚,目中的絕望與悲憫一時都凝固了,居然下意識看了一眼甄堅,可當他看到甄堅目光同樣萬分錯愕後,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幻覺,當下一個年近半百的人居然眼眶泛紅,老淚在眼眶打轉。
“赫兒啊,你娘去後十餘年,你可從未叫過我爹啊!”
楚赫怔在原地,雖然表麵看不出任何波動,但已然在心頭暗罵:這是個什崽兒,對於這副皮囊,我了解的還是太少啊!
不過此話既出,楚赫又不是那人間渣滓,借此良機,重塑形象,實為妙哉,當即故作姿態開口道。
“有些事那是我故意為之,但不論怎說,我也是堂堂正正的楚家男兒。
我楚家的名聲隻能由我來敗,還輪不到他張三李四說三道四!”
楚中天喜上眉梢,原本因楚赫生出的褶子也都舒展開來,朗聲開口。
“說得好,我楚家男兒豈容他人說三道四!
不過,家族生意的事你尚且不必擔心,隻要為父這把老骨頭硬朗一天,這些世家就妄想動了我楚家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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