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把兩名年輕的守衛帶進涼亭，向李牧和錢仲做了引見。

    兩名守衛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找來問話，心中很是忐忑。在路上也曾壯著膽子向李山詢問，但對方隻說是奉了公子之命，協助府外官員做調查，具體什事情他也不清楚。

    待二人發現所謂府外官員，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衛尉寺卿李牧和校事府總管錢仲，都吃了一驚。

    雖然二人在府上執勤時，也常見到不少權貴，但和如此響當當的人物直接對話，還是第一次，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所崇拜的對象。

    原來李牧與錢仲雖現今手握實權，聲名顯赫，然而也都是平民出身。特別是李牧，傳說他在發跡前，曾做過燕王府上的守衛，所以不少年輕的守衛都把他視作榜樣。

    涼亭中，兩名年輕的守衛都顯得即興奮又緊張，也不肯坐，直挺挺的擺出執勤的姿勢，像是等待著上級的訓話。

    李牧和錢仲大量著兩個年輕人，見二人都是五官端正，體態勻稱，身高八尺，一副行伍打扮。除了相貌不同，二人的身材像是同一個模子出來的，這大概是府上守衛的標準吧。

    李牧望著二人過於嚴肅認真的表情，忽然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感到又是好笑，又是親切。

    “你二人不必拘謹，我們隻是就昨日趙國使臣來訪一事，了解一下情況。那，使臣來訪期間是你二人在東院門值守嗎？”錢仲先開口問道。

    “回稟大人，使臣登門時把守東門的是另外兩人，府上的規矩是晚飯後換崗，所以我二人是吃過晚飯，也就是使臣進入府邸後才接班上崗的。”其中一個長著方臉的守衛答道。

    “既如此，使臣離府時也是走的東門，你二人應該親眼見他出門吧？”錢仲接著問道。

    “是，我看見他一個人出來，上了馬車。”方臉的守衛答道。

    “你如何知道出來的就是使臣呢？”錢仲問道。

    “我們在和上一輪守衛交接時，對方特意交代了有位使臣和隨行的兩名護衛還在府上，要我等他們離府後再閉門，所以我也是一直在等他們出來。加上昨晚那人出來時，穿著朝服，頭戴管帽，所以我猜他應該就是使臣。”

    “當時大概是什時辰，你有看清使臣的臉嗎？”李牧也加入了對方臉守衛的問話。

    對方思索著回答道：“我記得他出來前大概更鼓響過一次。臉嘛沒有看到，執勤的時候我都是背向大門，他從麵出來後就徑直上了車，連側臉也沒有看到。”

    “原來如此。對了，昨晚門外點著幾盞燈啊？”李牧又問道。

    “嗯兩盞，左右各一盞。”

    “兩盞燈，那應該很亮啊”李牧兩眼出神地說道，他的話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別人聽。

    他忽的轉動眸子，望向另一名一直沒有講話的護衛，對方長著一雙圓圓的黑眼睛，人顯得很機靈。

    “昨晚你也應該看見那位使臣的背影了吧？”李牧向圓眼護衛問道。

    “是，看到了。”對方似乎有些緊張。

    “那他所穿的朝服是不是紅色的呢？”李牧接著問道。

    “嗯是紅色的。”

    “官帽呢，是什樣子的？”

    “啊就是常見的方形那種，啊不，上麵是圓形”他邊回答邊求助似的望向一旁的方臉護衛，結果發現同伴也正一臉焦急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