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深吸一口氣，掙紮了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問，卻已經問出口：“去之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我鼓起勇氣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眸子，他的眼睛依然還是那般好看，但是說不出的熟稔。

    “你說。”

    我腦子太混亂了，有千百句想問的，但是不知道問那句最好，哪句合適。

    “你……為什會來江寧？”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愣了片刻，才緩緩又清晰地吐出幾個字：“尋你。”

    尋我……？

    尋我！我眼睛驀然睜大：“什？城主尋我幹什？我們……”

    我又看向一旁的宋承燁，他們分明就是早就認識的樣子，所以從我到漣金開始，一直都是他掌控之中。

    他這做的目的是什？

    我頭都快炸了！

    “你告訴她吧。”宋承燁開口：“既然都如此了。”

    慕容仙斜瞥一眼：“不是時候。”

    “哼。”宋承燁哼了一聲，轉身離去，那間房間隻剩下我們二人。

    我有些緊張，回憶起我們的種種，雖然上次在江城兩個人感覺有一點什一樣，但是那次回去，我看到慕容雪，一次一次地說服著自己，他心沒有我。

    又或者，他分明就是有什陰謀……但，他能有什陰謀？

    這些思考幾乎是片刻所想，當我定神去看的時候，他已經在桌上擺好了一盤棋。

    開著木窗，雷雨陣陣，夏季的天果真如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這是……他邀我下棋？

    “贏了我，我把一切告訴你。”他袖子一擺，手拈了一顆黑子，落在棋盤正中。

    我無甚棋技，但是此時也隻好趕著鴨子上架了。

    他太奪目，我隻消看他一眼便已淪陷，剛剛打算慢慢放下的感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重新擺在了心口，堵著，心怦怦而跳動不止。

    哪還能穩操勝券，下一盤好棋。

    “我來尋你，是因為你師父騙了你。”我下第一顆棋子的時候，他說了有關這件事的第一句話。

    “師父騙了我？怎可能？他為什要騙我？”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我深知慕容仙不善撒謊，所以他說的，絕對是有把握的事實。

    修長的手指落下第二枚圓子：“我來尋你，也是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我沒想明白：“為什說來找我也是為了你自己？”

    他不答，隻是默默下棋。

    我低頭，消化著他的話。

    “不要走神，你每下一顆子，我就告訴你一件事，你輸了，我便不再開口。”他聲音明明溫涼，此時卻有森意。

    “你所知的真相，遠比你現在所能猜測到的可怕。”第三枚棋子落下，我已經慌了，如芒刺在背。

    什叫真相？是什真相？我捂著隱隱作痛的頭，喃喃地說著，艱難與他對弈。

    “還有就是我想告訴你，我……”

    窗外一聲驚雷，掩蓋住了他的聲音，我揉了揉耳朵，忙問：“第四句是什？可否重複一下，方才沒聽清。”

    他掃了我一眼，又垂眸看向棋盤：“沒什，既然沒有聽到，便算了。”

    可我心清楚他這些話的分量，沒有聽到，他不願再說，這可真的心如貓抓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