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仙攔住我:“隨我來,阿樂。”
我狐疑地與他一同上了樓梯,走進一間房間,希望他可以給我一切的解釋。
看到這房間,我便想起了還在漣金的卓予,不由得問他:“卓予還好嗎?”
“落雁與池冰將他照顧的很好,阿樂自然可以放心了。”他坐下來,倒了兩杯茶給我們。
我心鬆了一口氣,卓予在他那,我確實應該高枕無憂。
我拿著茶,突然想起他扮作藍公子時的種種,臉一燙,心思便飛到了九霄雲外去。
一個人怎能演成另一個人,而且毫無破綻。
他似乎也是看出來了我的想法,輕聲道:“阿樂可願隨我去漣金小住?”
我打趣著他:“東家,使不得,我還欠你許多金子,若是再去,可真的還不起了。”
他目光一深:“那姑娘嫁給我,不是不用還了嗎?”
我猛然抬頭,見他眼神清亮,如夜空繁星。
現在想來,許多人多多少少都以各種方式對我表達過這句話,但是都不如眼前人令我心動,甚至……還有點想哭。
剛剛下意識想說好,但是我卻止住了。
我差點忘記了,落桑還在京城等我,等我九月初三的好日子。
我不免有些猶豫,我在猶豫他感情麵的真真假假,畢竟京城還有一個慕容雪。
“逗你玩的,”慕容仙卻突然輕笑:“哪需要阿樂償還金子。”
我心一沉,還是很難受的,我以為他……原來隻是玩笑話,我手心卻捏了汗,有點不開心。
這話也可以用來開玩笑?!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慕容仙心並沒有慕容雪,那我與落桑的做戲,是不是也沒有了意義?
隻是想不通慕容雪如此騙我同落桑,有什用意?
“阿樂,”慕容仙喚我,將我從神遊中拉回了現實:“你與百落桑九月的婚事,可是你自願?”
我惱他剛剛的輕狂,回道:“你覺得呢?”
他一直耐心等著答案,聽完微微皺眉,神色一冷,道:“我不相信。”
轉而,眉頭一鬆,語氣放緩道:“阿樂,我同慕容雪向來沒什。”
我一怔,果然是?
他從來沒有說過要娶慕容雪的話嗎,可是……
“阿樂,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我會一件一件解釋給你聽。”他說:“隻需要你信我。”
我心雖高興,但是還是沒有得到他準確的話,不免還是心懸空。
今天可謂是大喜大悲,人生的轉折了。
夜晚一個人的時候,我仔細翻找記憶,我的記憶全部來自於師姐江千晚,那些與師父的日常點點滴滴印在心。
怎判斷一個人不是另一個人呢?
無非就是容貌不同,無非就是經曆不同。
可我不管是容貌還是記憶,全都是另一個人的,相反,關於白羽樂的任何信息,哪怕一點點,什都沒有。
那我究竟是誰?我究竟算哪個人?現在我回來了,不管是作為江千晚的師父,還是作為白羽樂的父親,都沒有出現。
可悲的是,我心連悲傷都生不起來,我怎會連悲傷都沒有?
與其自己猜測了失眠,倒不如找人問個清楚。
我正準備敲宋承燁的房門,門自動從兩邊打開,宋承燁銀發披散,燭光下顯得柔和了些許:“進來吧。”
“我知你所問。”他坐在窗邊,看著外邊河畔,話卻是在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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