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唐婉柔被蘇軒抱走後,九兒便一直處於愣神狀態,青桃青杏進來說了什,她是半句都未聽進去,至於後來袁氏派人來抓她,蘇離安排的人正要上前阻攔,卻見她半句反抗辯駁之詞皆無,傻愣愣的跟著那婆子就去了祠堂。
被關在祠堂三日了,每日除了抄寫經書就是打掃,該是懼於蘇離與池月蓉的威壓,袁氏並未對九兒用刑,冷言冷語卻是說了不少,在知道唐婉柔動了胎氣差點沒了孩子,蘇軒一個沒能忍住,衝進祠堂似要與九兒動手。
看著昔日與自己吃住一處,談天說地看話本的少年,衝冠怒發盯著猩紅的雙眼,好似要殺了自己,九兒心或多或少有些難受,眼眶微酸,咬牙說了句我沒有,便閉上眼等著蘇軒的巴掌。
那一巴掌響當當的,卻沒落到她的臉上,是青桃迎上去擋了,圓潤的半張臉當即腫起來,由此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直接怒了的九兒,惡狠狠的瞪著蘇軒,麵目陰沉的有些可怕,兩人就此恩斷義絕。
青桃拎著個半舊的食盒,一臉憤恨的走了進來,嘴還嘟嚷著什。
青杏迎上去,接過她手的食盒道。
“又同昨日一般?”
“那該死的老婆子,收了錢卻不辦事,張嬸都送了熱飯來了,她卻壓著不給,還說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犯錯守祠堂的人,不能用熱水熱飯。”青桃說著,臉上怒氣更甚。
“咱們粗賤,吃些冷菜冷水也就罷了,但姑娘身子精細,怎能經得起如此折騰,才三日便瘦的不成人形,若長此以往,豈不要命?”
“哎——”青杏長歎口氣,掀開食盒一看,果然如預料中,隻有三個饅頭,咬了咬牙,拉著青桃往牆角陰暗處走去。
“你說的對,這般下去確實不行,今晚你守著姑娘,我想法子出去一趟,誓要弄些吃食才行。”
滿目擔憂的看著她,青桃不放心。
“你能行嗎?我身手比你好,不然還是我去吧!”
抓住她的手,青杏目光堅定。
“就是你比我身手好,才讓你守著姑娘,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怕是軒園那惡婦還有後手,你要看好姑娘,可不能再著她的道了。”
想起那日,青桃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又是百思不得其解。
“當時我都說了那惡婦有陰謀,姑娘還要與她單獨一處,這不是就著了道?
在宮時,月蓉公主演了那多話本,咱們姑娘可是一場不落的看了,怎就沒能學以致用呢?”
青杏看著她,又是深深歎息。
“姑娘身不由己啊!”
唐婉柔憋了三日,幾乎是要發瘋了。
自從那日被蘇軒抱回來,剛躺到床上,袁氏請來的張太醫恰巧趕到,一番診治下來,直言她初出有孕,動了胎氣,需要臥床靜養。
這話一出,當時可把袁氏與蘇軒驚喜壞了。
袁氏追著張太醫問東問西,蘇軒卻是直接衝出院門,聽說是去找趙九兒麻煩了。
待他回來後,唐婉柔的痛苦日子接踵而至。
連續三日,被他守著哪都不能去,白日每隔兩個時辰便是安胎藥與藥膳兩大碗,下午還要聽他念兩篇道德經,晚上臨睡前更要看著他誠心叩拜天帝尊神。
這讓妖魔所化的唐婉柔如何能忍?
更何況她還趕著去吃掉趙九兒呢!
可奈何蘇軒瘋了一般,晚上徹夜不睡守著她,硬是風吹下窗戶都能聽到,這讓她如何妖靈脫體?
一個不慎讓蘇軒發現躺在床上,看似睡著的女子,其實是具連呼吸都沒有的屍體,那還了得?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