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越來越亮,黑氣越聚越重,兩人說話間,已經難以從那刺眼的光芒中看清唐婉柔的狀況。
“蘇軒,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被妖魔迷了眼,唐婉柔是妖魔所化,你倒是睜大眼睛看看啊!”
看著麵前一臉怒氣的倔強少年,池天燁真是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麵是不是白花花的漿糊。
“你胡說,婉柔是我的妻子,不是什妖魔。”
蘇軒哪會信他。
“那你自己看,睜大你亮晶晶的雙眼,自己看!”
池天燁真是被氣樂了,懶得再與他分辨,讓開一步給他留出足夠的空間,廳內的一幕出現眼前。
金光之內,黑氣之中,粉衫逐漸消失,一股騷臭的味道隨著那逐漸濃烈的黑氣慢慢散發出來,池天燁站的最近,嫌惡的捂住口鼻。
這味道他知道,是妖狐族身上的狐臭,之前黑月給兩人聞過。
蘇軒就站在他身側,這味道亦是傳入他口鼻之中,身體發膚最真切的感受,他猶疑了,想要上前的腳步,動了兩下,最終還是停下了。
“你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嫌惡的扔開他的胳膊,池天燁再不多說半句,劍眉緊皺,眸光堅定灼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漸化開始失去人形,逐漸顯現原形的妖魔。
方寸金光劃出一方圓形光牢,頂端不斷緩慢旋轉閃爍的,像是數道符咒,之下輕薄透明的光芒,猶如薄紗帷幔般把唐婉柔困在其中。
隨著頂端符咒不住發出金光的同時,那唐婉柔開始劇烈掙紮撞擊光牆,而那光牆卻紋絲不動,慢慢光芒越來越亮,隱有某種看不懂的文字出現,圍繞在圓柱光芒之外。
那些文字,仿若最後的催命符,池天燁眯了眯眼,他知這些文字是黑陽經常念叨的符文,以往三人一起收魔,也見他念過。
初見還覺新奇,也曾生過跟他學兩句的想法,但後來知道他跟著黑月學了三十餘年,也不過掌握了點皮毛,也就歎了口氣放棄了。
如今眼前這相似的符文,讓他完全放下心來。
黑陽說過,符文顯現後,由銀光漸變為黃,最後化為金色,意味著妖魔完全被收服煉化。
他雖不懂確切意思,但也隻現下場麵已是完全控製住了。
如是想著,他轉身望向主位,在仆婦的呼喚下幽幽醒來的袁氏。
蘇醒過來的袁氏,臉色蒼白如紙,迷茫片刻後,瞬間雙眸瞪大,借住身側嬤嬤的手,撐著快步站起,一個箭步衝到蘇軒麵前,抓住他拉扯著往後退了三五步。
直到退到主位側麵,真個廳堂離那唐婉柔最遠的一處地方站定,袁氏還死死的拉住蘇軒的手,雙目猩紅驚恐,毫無血色的臉上,顫抖的唇動了動。
“錯,錯了,錯了,錯了——”
喃喃念著這兩個字,死死的盯著金光之中已然顯出原形的妖狐,她麵如死灰,一股猛烈絕望湧上心頭。
而被她強拉著的蘇軒,目光呆滯宛如失了魂魄,再沒了往日的風華,整個人跟著暗淡死寂。
這下,池天燁撇撇嘴,再不知該說些什好,隻好轉過身,皺著眉頭,厭惡的看向那妖狐。
女裝大佬黑陽,雙手立在胸前擺出施法手勢,雙唇快速念著咒法符文,冷麵蹙眉,額頭鬢角豆大的汗珠滲出。
他邁著大步走的很快,身影在軒園到主院的遊廊下閃爍,閃著閃著,毫無辨識度的女子慢慢消失,一個黑衣勁裝,無法高束似道士打扮的高壯男子,出現在主院前廳之外。
餘光掃到門邊,原本還皺眉抿唇的池天燁,瞬間眸中精光一閃,喜悅湧上心頭,快步往門邊走去。
“阿陽。”
黑陽沒有看他,邁步進門,嘴咒法越念越快,那妖狐在光牢中的掙紮越發強烈起來。
光牢之中,黑紅色的狐狸周身被腥臭的黑氣包裹,此時那雙血紅的狐眼死死盯著黑陽,尖長的狐狸嘴張的老大,露出麵銳利閃著寒光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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