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哄著桃夭夭吃了晚飯,打發著雲衣將他抱走早早睡了,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
不知為何,心竟說不出的煩亂,不知不覺的,竟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覺並不安穩,夢一會是玄夜那日遇刺,一會是自己幾次夜探荼蘼閣,一會又回到玄夜替皇甫離笙討要彩霞,甚至賞花宴那日西番王子的死狀,都絲毫不差的呈現在夢。
洛小小一個激靈醒過來,抬手去摸額頭,竟全都是冷汗。
撩了幔子,窗外依稀透出些微曦光,耳邊傳來“咕咕”的叫聲,洛小小轉頭去看,一隻雪白的鴿子正站在桌案上,尖嘴啄著盤子的一疊桂花糕。
這才想起,自花顏離開,自己竟許久沒吃烤鴿子了,更許久未曾喂過這些鴿子,不想這些鴿子竟還記得,來自己這討要吃食。
定了定神,起身批了件單衣,光著腳走過去,將鴿子抱在懷,在羽毛上細細的撫摸著,這才感覺一顆心仿佛安穩了些。
正想低頭同這鴿子說些話,卻感覺捧著鴿腹的指尖異樣,低頭去看,竟是鴿子腿上綁了個細細的竹管。
一怔之下細細解了下來,自竹管竟抽出個黃色的紙卷。
洛小小忐忑的將紙卷打開,細細小小的四個小字,辨認了半天,方認出是“申時兵起”。
兵?
襄城現有的兵,無非靖邊王與曲文率領的兩方,而襄城之外呢?
因著瘟疫之患早已撤了瓊城的守軍,西番邊境此時該是,如入無人之境!
如今看來,按照魏昭的安排,曲文這邊此刻分明沒有與靖邊王大動幹戈的意向。
“忽悠”一下,洛小小感覺心髒突然懸了空,當下大駭!
來不及細想,急匆匆出了紅香院一路疾走,不等門童回話,兀自捏著那一塊玉佩闖進了白府院落。
看見許久未見的白長齡,心有一瞬間驚詫,雖是自己直接闖了進來,但也未想到他竟也醒的如此之早,隻似乎清瘦了不少。
白長齡看見洛小小,擱了手捧著的茶碗滿臉驚喜。
“平時請都請不來,今日怎想著來看我?”
洛小小勉強穩了穩心神,“長齡,北冥與紅香院似乎有很大幹係,還有豔姬,她和曲武,整件事情……”洛小小嘴噙著“玄夜”兩個字卻說不下去了。
若是整件事情都和他有關,自己腔子的這顆心,又該何去何從……
白長齡臉色一頓,有些不大自然的迷茫,“柳兒,你在說什?我怎聽不明白?”
洛小小也愣住了,訥訥的看著白長齡,一句話說的期期艾艾:
“長齡,若我猜的沒錯,今日,坤蒼宮怕是將要易主了。”
洛小小閉上了眼睛,錯過了白長齡震驚的眼神,“這四國王子一直留在襄城,怕是就為了此刻,長齡,我不知該怎辦……”
“你哪都不要去,什都不用做,就在這處等我!”
白長齡匆匆吩咐一句,一陣風似的走了。
洛小小心焦急,在屋內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卻無論如何都待不下去了,外麵那些人,每一個,哪一方,都令他心神不寧。
想推門出去,門外的侍衛非常堅決,道是少爺吩咐了,姑娘就在屋內安心等著,想來外麵應該很亂。
煎熬著,眼見天空中雲卷雲舒風雲變幻,由黎明,至正午,至擦黑,終於,西邊的晚霞血一樣映紅了天空,白長齡卻還是沒有回來。
洛小小推開窗正想透透氣,撲楞楞一隻白鴿,親昵的撲進自己懷,洛小小仔細辨認。
“雲衣!”
頓時一顆心忽悠一下沉到穀底,臉色鐵青!
白鴿烏溜溜的眼珠靈活的轉動,紅色的尖嘴在洛小小掌心親昵的蹭著。
這熟悉的場景在柳花軒發生了幾十上百次,豈不正是叫雲衣的那隻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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