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瘟疫好了。
坤蒼簽署了割地賠款的協議,四國終於滿意的離去,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隻是從此以後,坤蒼,再不是泱泱大國,坤蒼子民,將個個刻上亡國奴的烙印……
“嘶!”
“王爺恕罪,傷口有些深,怕是傷到了骨頭。”
乾元殿,禦醫一邊手忙活著,一邊恭敬的對著納蘭桀道。
“無妨,繼續吧。”
納蘭桀轉頭看看肩甲處猩紅的傷口,嘴角牽起邪佞的弧度。
“哼,分明是隻小狼崽子,硬是被他父皇養成了小綿陽!哼,九叔就等著看你帶著坤蒼的戰士一血今日的恥辱,等著你成為坤蒼萬千子民的英雄。”
赫敏之抖著手的一張絹布,麵色不大好看,“王爺,這協議,就真簽了?”
納蘭桀撇了撇嘴,伸手拿過來左右看了看,頗為不屑的一鬆手,那素白的絹布輕飄飄的落在了赫敏之的腳下。
“不過一張破布而已,若是那幾個臭小子實在廢物,本王陪你去邊境走一遭就是了!”
“哎!哎!”赫敏之搓著雙手,通紅的臉膛登時笑出了褶子。”
“敏之,”納蘭桀裸著胸膛,慵懶的靠在軟榻上,眼角斜挑著看向赫敏之,語氣竟帶著些期待,“從此你我,怕是要背上這千古罵名了,你這上將軍的一世英明這回是毀的徹底嘍。”
“嘿嘿,管那鳥名作甚!”紅臉漢子一雙拳頭在胸口拍的作響,“赫敏之一介粗人,不懂什大道理,隻知道王爺做的必然是大事,王也舍得,敏之有何舍不得!”
納蘭桀點了點頭,輕輕揮了揮手。
“都下去吧,本王還得好好籌謀籌謀,可不能真把這坤蒼玩廢了,我可不想哪天皇兄從陵寢蹦出來,找本王算賬!”
赫敏之似乎真的想到了納蘭皇從陵寢蹦出來的樣子,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嘻嘻幹笑著,隨眾人一同退了出去。
納蘭桀將胸前的衣襟,緩緩的一點一點攏起,將衣帶束緊,受傷的肩甲處,紗布透出絲絲的殷紅,棱角分明的臉上卻不見一絲異色。
“靖邊王果然大才,坤蒼局勢詭譎暗湧,倒也被你殺出了一條生路。”
燭光的陰影,一個頎長的身影閑適的靠在蟠龍柱上,墨色的衣襟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白皙的手上正拿著一塊玉器細細把玩。
那玉器散發著淡淡的溫潤的微光,下半部分方方正正,上半部分是坤蒼最好的玉雕師父,耗時九載,雕刻出的九爪螭虎。
螭頭莊嚴肅穆,虎身纖毫畢現,當真是巧奪天工。
納蘭桀淡淡朝著那人瞥了一眼,“本王愧不敢當,玄夜王子手下留情而已。”
玄夜將玉器在掌心輕輕一按,淡淡的朱砂印記,正是“天子信璽”四字,登時麵上極為唾棄,忙用另一隻手背蹭了蹭。
不想那印記看似淺淡竟極為頑固,不由的嘴角一撇,“納蘭桀,這玩意兒怎弄掉?”
納蘭桀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心暗暗的想,早知如此,就該在玉璽上塗一層厚厚的朱砂,毒死這個妖孽!
悄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撐上一個月,自然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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