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打怪通關的遊戲,沒人告訴你做完哪些任務就能獲得勝利。
李橙現在就處於未知之中,他在剛剛已經試過,腦海中沒有任何信息提示,連原本已經能主動調出來的個人屬性麵板都不再聽從呼喚,一切得靠他自己。
那個古怪的婆婆讓他進來必然有某種目的。
“如果用到老鼠的話,一般來說是偷竊吧。”
他思索著,很快又否定。
“不,她在念數字,顯然個體化的因素有限,更重要的是由數量構成的整體。”
他看著下麵巨大的圓桌,十三位身份不凡的客人圍桌而作,並沒有明顯的主客之分。
一道道餐點被侍從流水般送上來,銀色托盤中各色珍饈美食絡繹不絕。
李橙的注意力有一瞬間迷失在食物的誘惑中,他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在客人的身上。
“十位男性,三位女性,從看起來還算年輕的美婦人,到須發皆白的老者都有,從身份穿著以及談吐上看,都是地位不低的社會高層人士,如果說一個城市權利八成集中在這些人手,那恐怕也是極有可能的。”
他分析著,歸納線索與特征,把每個人在心取上代號,一一記下。
在這種人員集中的場合偷摸做些什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李橙計劃等晚宴結束,他們分開到一定程度後再下去摸摸情況。
也許這些人會喝的酩酊大醉,連一隻老鼠摸到身上都發現不了,那可太好了。
忍耐著腹中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饑餓感,李橙靜靜的等待著。
但慢慢的,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川流不息上菜的侍從們持續了多久,半小時還是更長
桌麵上的餐盤總是滿的端上來,空的移下去,哪怕像是精致的法式菜肴一樣量極少,但累計下來,已經超過了正常人食用的標準。
然而用餐一點沒有緩和的意思,或者說才剛剛渡過了前奏。
觥籌交錯間,客人們似乎把該聊的話,該打的招呼都說盡了,開始埋頭大吃起來,偶爾舉杯同飲,說幾句開心的場麵話,其他時間隻能聽到一個個口器咀嚼的聲音。
他們的吃相也漸漸變得沒有開始那文雅。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儒雅男人,吃的滿頭大汗,左右手各拿著雞腿和牛排,忙不迭的往嘴送,甚至眾人舉杯的時候隻是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侍者,幫他端起杯盞,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幫他擦汗的毛巾有一次不小心碰歪了眼鏡,那侍從似乎沒發現一樣退下來,本人也似無所覺,就那樣戴著歪歪斜斜的眼睛依舊胡吃海塞,因為看不清楚的原因,去抓食物的手弄錯了方向。
那隻手摸了一下,沒碰到目標餐盤的食物,左右探索了一下,索性直接舉起了圓形餐盤,往麵前一送。
哢嚓哢嚓的咀嚼聲中,血絲順著嘴角滲了下來。
李橙瞪大了眼睛,看到那男人放下吃光的餐盤,塞滿的嘴巴,食物的碎屑混合著被咬掉一小塊的瓷片,翻滾著,割出更多的血來,然後被整個咽下去。
男人發出一個滿意的歎息,張開血盆大口,展開又一次進食。
李橙把驚悚的目光移開,發現不止這一處詭異,十三個客人,或多或少都表現出瘋狂的症狀,不顧一切掃蕩著桌麵上的所有對象。
甚至那位伯爵夫人咬斷了侍從幫她塗粉的手指,就那幹脆的嚼起來。
花掉的粉妝,延展開來的黑色眼影,以及唇上的血色,構成一個極度可怕的景象。
那個被她吃掉一個手指的侍從隻是默默轉身走出了房間,表情麻木到極點,讓人懷疑那層麵具下是不是腐朽的木頭。
即使是一隻老鼠,麵對這種明顯不對勁的狀況,大概也會選擇逃走吧。
換做其他人變成的,更不用說了。
但對李橙而言,惡心,恐懼都隻是一部分情緒,對未知的濃烈興趣是他個人獨有的,異於常人的特點。
“與其說是食物中藏有影響神經的毒素,不如說是這整個環境和氛圍都很詭異,而且如果單純是下毒的話,要控製每個人進食的劑量,參考個人身體因素,以決定其發作時間,症狀多少都會有些微的差異,但就我全程觀察來說,那種看到同伴做出驚人舉動而流露出的自然感情,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李橙思索著,“好像他們本身是習慣於這種變化的。”
如果這樣說來的話,從一開始自己接觸的第一個對象,那個老婆婆開始,就多少有異於常人的地方,再聯係自己莫名其妙出現的情況,也許這個世界本身就無法用常理對待。
“好吧,假設普遍常量變更,應用邏輯公式即使不變的情況下,得出的結果也要進行一定程度變遷,那眼下的情況很可能屬於這個世界的常態。”
李橙默默在腦海記上。
這的人食量比較大,而且吃多了可能會出現躁狂,極度亢奮,暴食等情況,需要注意。
得出合理解釋後,他心中的情緒平靜了許多,依舊蹲在房頂角落,靜靜看著下麵人的表現,順便增加自己的樣本觀察數據。
然而,這一餐進行的格外漫長。
李橙恍惚之間,眼前再次出現一個黑洞,把他吸了進去。
再睜開眼,他已經回到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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