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老人家腿腳不好,還有心髒病,各種慢性病,必須要住院看護?”李橙忽然大聲說話,他麵前許公子登時急了。
“哎,別嚷嚷,幹嘛呢,這吵吵,我跟你談是為你好,這不懂事呢!”
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家那幫人多少還懂得輕重緩急,聽到李橙的話有人神色微動,卻都沒有其他表現。
隻有一個少女,把胸前抱著的硬紙板想懷緊了緊,低頭看著上麵的醫生診斷,不由得麵露尷尬。
“小曦沒事,你把板豎著,那家夥又看不到,別緊張。”她身後伯母輕輕拍打小丫頭。
聞言,少女臉上緊張之色消失了,隻是低下頭去。
靈鼠在少女肩頭趴著,眼睛從板子上移開,望了望少女粉白的脖頸。
舌頭微吐,好想吃!
李橙收回思維,嘴角冷笑望著許公子,對方一臉信誓旦旦,我為你好的表情,實際上不過是欺詐者的嘴臉而已。
“我也是醫學相關從業者,可我怎看著這位老先生病情不像你所說的呢?”
聞言,許公子有些發蒙,人群,躲在後麵的戴眼鏡年輕人卻悄悄舉起了手機,打開攝像功能,臉上滿是興奮。
“哼,你說不是就不是?”
“老祖宗留下來的望聞問切現在確實精通的人不多了,但我觀這位老者,印堂、顴骨發亮,眼中有神韻內斂,呼吸悠長有力,喉舌鼻耳無異動,根本不像有各自病的樣子,而且這樣輪椅的樣式,分明是療養院可供借用的簡單輪椅,上麵還有計數的標簽,試問你,如果真是腿腳殘疾,何必舍棄自己常用的輪椅,而換用這種簡陋的,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許公子呆了呆,還想說什,李橙拋出最後殺手。
“要我看,最多也就是心律不齊這種小毛病,靜養是需要,但住院我看大可不必,至於你們這些孝子賢孫,搬來輪椅,更是多此一舉。”
斬釘截鐵的話語,如同一錘定音,所有知道老者身體狀況的親屬,包括許公子在內都是臉色大變。
少女手有些拿不穩,身邊目光匯聚,都清楚看到她手上病例寫著醫生的叮囑。
“情緒波動引發的心律不齊,其餘無大礙。”
這個男人不是信口胡說,他真的知道些什!
而那句孝子賢孫,更是赤裸裸的諷刺,老人身體沒事為什子女非要讓他住院,還搞的如此興師動眾,作秀的成分在其中有幾成?他們又是做給誰看,目的為何。
整件事似乎從偶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這個男人的背後似乎有了更龐大的陰影。
許公子不敢再貿然開口,張嘴結舌了片刻,終於垂著腦袋走回去。
換做另一個婦人站了出來,指著李橙。
“你這年輕人,在這裝什東西,也不打聽打聽……”
“閉嘴吧,這樣上火容易急怒攻心,眼前會發黑,站不穩身子。”李橙平穩的說著,伴隨著話音,那女人果然閉上了嘴巴,用手捂住麵門,另一隻手胡亂的在周圍揮舞,接著坐倒在地。
“說到底,不過是欺負人罷了。療養院沒有合適的病房,你們拿權勢欺壓他們,他們又欺壓一個得了阿爾茨海默症的老人,欺負她不懂得捍衛自己的權益,欺負她的家人子女不在身邊。”
說這話,李橙拳頭幾乎捏出血來,他是在用言語誅自己的心,卻語氣平淡的嚇人。
圍觀者有些發蒙,對麵那群人卻個個感覺到了不妙,他們麵前這個男人將要做一些事,將會對他們非常不利。
那輪椅上的老頭睜開了眼睛,“年輕人。”
他的話被打斷了,一直在圍觀的戴眼鏡小夥感受到了場中低沉的氣壓,收起玩鬧的心思,站了出來。
“一場誤會,許爺爺。”他向那老人彎了彎腰,“我爸知道您要來住兩天,早就吩咐我來給您安排,沒想到您來早了,下麵人不懂事,這才鬧出這些誤會。”
他轉過臉,對李橙也說了聲對不起,眼睛在鏡片後麵似乎發著光。
“李橙師兄,我也是學生物製藥的,你在日本的成就我佩服的很。”
麵對伸過來的手,李橙遲疑了一些,氣勢一頓也就無從繼續下去了。
兩手相握,對方用力上下晃了幾下。
“沒想到師兄對傳統中醫還有研究,剛才真是大開眼界。”他拿出手機,李橙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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