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佟忍著痛，道：“屬下本無臉再見小姐，可還有些事未了，所以…”她臉色一沉，轉過身道：“你為什要刺殺義父？義父和你有什仇？”韋佟歎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總之天鷹教付我在先；郝陸堂居心不良，小姐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水姑娘道：“你就是為了說這些話？”韋佟左手顫抖著摸出一個小香包遞過去，右手緩緩伸出握住她的手把香包放到她手。水姑娘隻是握了握香包，並不拿到眼前看，她忽然閃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事到如今她也有些心動，不得不親自證實一下。道：“這是什東西？”

    韋佟搖頭道：“這是姑姑給你的，我也不知道；姑姑說隻要打開一看就明白了。”她又在手中捏了捏，複又遞給他道：“你打開，看看是什？”

    韋佟並不知情，毫不猶豫第抽去絲線，打開香包。麵是一小團棉絮，夾著一個小紙團，他看了看水姑娘道：“小姐！”水姑娘心中此時越發奇異，他姑姑難道真有事對我說？我又不曾認識他姑姑。她心中有了幾分動搖，道：‘你看看是什？’

    韋佟展開紙團，但見上麵有幾行蠅頭小字，仔細一瞧，不由一愣，忍不住脫口道：“小姐，是你的身世。”水姑娘一愣，“我的身世？”她緊問了一句，這數年來她一直一無所獲，想不到他姑姑竟然知道，忙道，“快，快看看說了什？”她眉宇間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種喜悅之情。

    韋佟眼光落在紙上，念道：“玲兒，姑姑臨死前沒能見你一麵，是姑姑最大的遺憾。你父親本是中原劍客江南鶴，當年失手敗在我們手下，一氣之下自絕而亡；你母親悲痛萬分，卻明辨是非，把你托付給我們也隨你父親去了；也許你義父沒有告訴你，但無論姑姑如何對付你義父，看在這十幾年對你的養育情分上，你一定要原諒你義父，不要對他記恨，姑姑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史紅雲絕筆。”

    好半天水姑娘才笑道：“這是什意思？”韋佟不解道：“姑姑說給你看了就會明白，屬下也不知道麵是什？”水姑娘又道：“玲兒、江玲兒，是江南鶴的什人？”韋佟照實道：“江南鶴是二十年前中原有名的劍客，無人知道他曾有過一女，便是小姐。”水姑娘微微冷笑：“女兒？為什不是兒子？史紅雲又是誰？”

    韋佟一心要她相信，未聽出她話外之音，道：“史紅雲是中原名劍山莊三小姐，也是完顏寶定的夫人、小姐的義母…”話未說完便聽水姑娘打斷道：“我義母早已不在人世，你選擇我義母並非明智之舉，你還是告訴我為何要刺殺義父？”

    韋佟一呆，忽然明白過來，這張紙上確實沒有說明白，再者他刺殺完顏寶定在先，又對她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任誰也一時難以接受。便道：“小姐起疑心是應該的，你義母是否早已過世，小姐去問問完顏寶定自會知曉；至於刺殺他，是因為我姑姑，也就是你義母恨他，他雖沒動手，但卻是死在他派去的綠影雙婢手下，小姐認為這個仇要不要報？”

    水姑娘凝目望著他，緩緩道：“你沒有說假話？”韋佟微微一抬頭，心中不由一顫，這是失明人的眼神嗎？任誰也不相信這眼神中似乎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如果他沒有看那一眼的話，他也不會相信；他不由自主低下頭，道：“韋佟從來沒有騙過小姐；若敢…如果小姐看得見的話，可以看看這上麵寫的和屬下說的是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