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弋跟著義和回到大帳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幾米開外羅弋就隱約感覺到空氣中出現一絲陰冷。
看著大帳搖曳的布幔,羅弋腦中胡亂猜想此時壬子的樣貌和神態,以及他看到自己後會產生的反應。
這個時刻的壬子和昨天晚上麵對的那一位會有多少區別呢?
義和笑的打開幔帳,把羅弋請進去,羅弋悄悄給自己打氣,大步邁進去。
一眼看到了正坐在那的“壬子”,羅弋愣住了。
麵前的那位壬子五官秀氣,娟眉鳳眼,皮膚白皙得比女子更甚,黑發垂在肩上,離遠處看真的很像女扮男裝。
壬子見羅弋進來,站起身恭敬地退了一步,身上是大紅色的衣和銀色鎧甲,一如當初那副畫像。
看慣了之前他帶麵具的裝扮,如今這樣站在自己麵前,羅弋說不出的別扭。
義和搶先開口:“壬子這次立了大功,殺掉了首鱷!”
羅弋靜靜的看著壬子,想到他後來的背叛,想到他後期的張狂跋扈,此刻那張平靜的臉上似乎有千軍萬馬。
壬子把一個令牌從腰傷抽出來,雙手呈給羅弋。
羅弋把那個令牌接到手看了看,應該是首鱷的東西,類似於兵符。
義和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沒想到會這順利,我們應該大大獎賞壬子!”
羅弋問:“怎獎賞?”
義和說:“幹脆劃出一塊領地賞給他!”
羅弋回頭看了一眼義和,他還不知道壬子後期將會變得多喪心病狂,“不用這著急,回頭再說。”
壬子頭微微低著,顯然聽出羅弋語氣中的拒絕,說道:“我做這些並非為了賞賜。”
“欸”義和過去拍拍壬子的肩膀。
“咱們幾個就像兄弟一樣,哪分什你我,他日舉事成功你必然功不可沒……是吧,紀乙?”
壬子麵容平靜一言不發,無論是五官還是眼神都看不出絲毫的波瀾,果然是城府深藏的性子。
“幸虧有壬子在,他考慮事情一向縝密,任何事情交給他都不會出現差錯。”義和說著,用手拍拍壬子的銀色盔甲。
“打首鱷奔波勞累,你先去休息吧。”
壬子向羅弋行了一禮,退後幾步走出了營帳,在他扭頭的一瞬間,留意到了羅弋臉上漠然的表情。
義和等壬子完全退下,這才對羅弋說:“你這是什臉色嘛!連我都能看出你對他有意見。”
羅弋看著帳口方向:“有嗎?”
義和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什……覺得他心思多,不好控製,是吧?”
很多事羅弋不知道怎向義和解釋,隻得說:“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不會甘於如此。”
“那當然了,要不然怎會跟著你對付龍?”義和坐到椅子上。
“你啊!老是對他這大意見,我倒覺得他挺好,做事盡心盡力。”
義和滿臉寫著對壬子的認可。
羅弋提醒他:“人心易變,妖怪的心更易變,就算現在能保證他的忠心,以後呢?”
義和道:“是你說他生性多疑陰險,但目前來說還是可用之才,很多事情我們自己心清楚就好……將來如果他叛變,我們兩個聯手殺了他!”
羅弋心中一笑,就怕到時候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想到以後的結局無法改變,他心中就有無數溝壑,如同一塊石頭堵在心口。
“那就以後再說吧。”
羅弋走出營帳,來到一麵大旗下,仰頭看著那旗子上繪出的凶猛大蛇。
如今意氣風發,最後卻慘淡收場。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今眼前這般可觀的勢力必然會令自己內心膨脹。
有時候想想,那些知曉未來的人,活得必然很糾結,明知道是壞事還要眼睜睜看著它發生。
正在感慨,壬子已經來到了羅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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