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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歎了口氣，看了朝夕朝晚一眼，兩人會意馬上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語姑娘。“姑娘，咱先回去，和老夫人還有夫人頂嘴，姑娘是得不了好的！”朝夕伏在不甘不願的語姑娘耳邊輕聲道。

    “祖母知道，你是個好的。她，也是個好孩子，隻是……”老夫人沒有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帶語姑娘下去。

    “姑娘，回吧。”朝晚扶著愣住的語姑娘，輕聲說了一句，便朝老夫人和方氏那邊兒行了一禮，便攙著語姑娘走出正廳。

    語姑娘在想：隻是什呢？隻是，一條虛無縹緲的預言？還是，隻因為，她身在這樣一個家族？

    “朝晚，這樣的家族，真的好嗎？”語姑娘問身邊的丫鬟。

    朝夕不解：“姑娘是丞相府千金，老夫人還有大家的掌上明珠，有何不好？”

    朝晚倒是明白語姑娘在想什，隻是自己一個奴婢，有什資格參與主子的事？“姑娘，別想了，都是命吧。”

    都是命？是了，也許都是命吧。可是，那是人命啊！活生生一條人命啊！“人命，終究沒有命數來的重要嗎？”語姑娘輕輕道。

    直到被人送回居璜閣，語姑娘也一直想不明白，為什？就因為一條虛無縹緲的預言，就要拋棄一條人命嗎？那是人命啊！

    “朝晚，你去，把我那壘絲鳳蝶釵和白玉手鐲給吟姐姐送去。”語姑娘坐在紫檀木的圓桌邊，吩咐身邊的朝晚。九娘穿了皮襖子，懷頭抱著小巧的湯婆子，身邊是小心翼翼的若善，正走一步看一步腳下，就怕這剛下過雪的地上哪沒掃得淨。荀氏也放慢了腳步，跟在九娘身邊，後頭的丫鬟婆子自是不能上前的，乖乖低了腦袋跟在後慢慢走著。

    “小心著點兒，別走太快了。”荀氏一句話讓九娘哭笑不得。這哪快了？娘親就是太大驚小怪，有點兒擔心過度了。現在這速度若是再慢，九娘都擔心後頭跟著的丫頭婆子會不會心頭罵自己呢，畢竟外邊這涼，站一會兒就身上發抖。

    “娘親，若是再慢，九娘可就凍成冰了。再說，方家人不是還在廳等著嗎？咱們去晚了還不讓人覺得失了禮數？”懷頭捧著湯婆子，九娘身上的寒意倒是沒那重，隻不過身邊的若善她們可就沒那輕鬆了，九娘有些後悔讓若善跟過來了，這冷的天兒，還得配她慢慢走，真是苦了她們。

    提到方家人，荀氏越發生氣，白了九娘一眼：“這孩子，人家都把你推倒了，你還想著禮數禮數，依我看把他們轟出去都是輕的！”荀氏做姑娘的時候，也是荀家千嬌萬寵的嬌小姐，哪能受得了自己的女兒被人當眾推倒差點害了性命？

    九娘也明白荀氏的心，對方家人她確實也沒什好感，能養出那種出手要人性命的狠角色，這方家人也不會是什善良之輩。可是方諾的事，九娘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娘親，我這可不是關心方家，我隻想快些給自己討回公道罷了。”

    她承接了禦玖的記憶，知道那方家是去年剛來京的。方諾她爹也就是方將軍，和自己的丞相爹爹同為聖上的左膀右臂，現在兩家這鬧起來，不說麵子上好不好看，光說爹爹和方將軍，以後估計也不能和諧相處了。畢竟丞相大人寵女兒可不隻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