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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刷地抬頭看向裕王妃。
“王妃能這想,本王已經很是寬慰了。王妃還是隨本王一塊兒下江南去吧,隔著這遠,誰照顧你們娘兒倆?別使性子了,你心有三哥,我心中有若衝,你我就隻是搭夥過日子,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臣妾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姐姐怎活,我就怎活,這就是我們姐妹二人的命。至於那個人,王爺在江南,想和什樣子的人在一起,臣妾也不會過問的。”
說完裕王妃抱著煦賢離開了。
裕王望著裕王妃的背影,會想起從前互訂盟誓,願朝夕廝守,生生世世不相離,誓言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可不過十數年,便已經蕩然無存,從此終身抱憾。
再回頭望著若衝的畫像,更怨恨自己的怯懦,若在與裕王妃了斷是但凡可以聽從旁人勸告,果斷決絕一些,如今的結果必然會大不同,優柔寡斷而與摯愛失之交臂,拱手讓與了他人。
一轉眼便是出發之日,王妃領著玉熙來送別,裕王望著裕王妃,一時語塞。
裕王妃先開口道:“南方濕氣重,你的腿一到雨天便疼痛難忍,記得找個大夫吃藥調養著。”
“真的不走了嗎?”
裕王妃搖頭:“臣妾是做娘的人,兩個孩子都要好生照看一碗水端平了,總不能舍下玉熙吧?”
“你終究還是不要本王了。”
裕王妃笑笑:“因你心中之人不是我,我不讓王爺為難了。”
裕王上了船,一路隨著運河南下。
延福宮。
榮幼清突然而至,讓文術顯得手足無措,來不及裝扮一番,著急上前伺候。
“臣妾拜見皇上!”
榮幼清打量著文術素顏的模樣,柔柔地笑了:“貴妃不化妝看著很好看,不俗氣。”
文術彎下身來給榮幼清拖鞋,見他靴子側邊已經濕了,問:“皇上,這是打哪兒來的?鞋子都濕了。”
“方才去了一趟芳澤殿,陪皇後說了一會兒話,她還在生氣,不開門,不搭理朕。”榮幼清說著。
滿宮的人都知道,在這個宮誰都不能提若衝死了的消息,大家都隻當作她在閉門不見人。
文術眼圈微紅,垂下頭來:“皇後娘娘性子烈,不是這一朝一夕便能勸好了的。”
榮幼清點頭:“是。”頓了頓,又問:“你的八寶粥做好了嗎?朕想嚐嚐。”
文術強忍淚水,“若是皇上再來晚一些,粥可就都往芳澤殿送過去了。”
榮幼清笑笑:“那趕快盛一碗來給朕,朕有些餓了。”
文術親手端著粥擱在榮幼清麵前,燙得手指發紅,榮幼清看得仔細,一把拉住文術的手,看著指尖處的紅印。
“你也不用著急端上來,這燙朕也不敢喝呀。”
文術啞然失笑,“臣妾知道了,謝皇上體恤臣妾。”
“文術,今天朕就在你這兒休息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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