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正在不遠處的桌子倒水，聽見有人大聲喊他，略顯詫異地回頭張望。

    “俞白”

    宋紋鬆還在那努力地揮手，俞白倒完水推著推車快步走過來。

    “怎了”

    宋紋鬆見俞白來了，開心地仰著臉，開門見山地指指桌上的卡片，“你不想介紹一下這個會員卡的事嗎”

    俞白在經曆過劉陽尋的辦卡事件後，在他們口中聽到這三個字就頭大得很，她下意識往劉陽尋那看了一眼，劉陽尋隻是無辜地抱懷，用神情表示跟自己無關。

    從剛才起就有在留意他們互動的邱心益聽出了宋紋鬆話的意思，敢情他放著之前不辦，這是專門給俞白留生意呢。

    邱心益拿起了酒杯，插入他們的對話，衝著俞白說，“在你這兒辦卡你有提成的吧。”

    這話從邱心益嘴說出來，現場的氣氛不免有點尷尬，畢竟邱心益於俞白來說統算是個陌生人，這話出口過於現實一點都不場麵，好在一旁的俞白倒也沒有太多感覺，大方承認了。

    “是有的，但是我沒打算推薦你們辦。”

    “不是，我想辦啊，我要辦。”

    宋紋鬆扯住俞白的胳膊，把那硬卡片推到她麵前，在上麵用手指點點點，也是沒見過這種顧客比推銷員還急的情況。

    “你要辦”

    “對啊。”

    俞白終於正眼看向宋紋鬆，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你要辦卡你是覺得這環境不錯”

    “環境是還可以啊，至於其他優點要看你怎說了。”

    還能怎說，劉陽尋才剛花了那多錢辦卡，俞白這會兒怎說都沒打算讓宋紋鬆再辦一張卡。

    “沒什優點，我看你還是別辦了。”

    宋紋鬆伸出食指搖了搖，碰上世上僅有的消極怠工推銷員也沒能打消他辦卡的意願，他直接點點其中一類卡種表示要辦，正是和剛才劉陽尋辦的一模一樣的最高檔會員卡。

    俞白也不是那遲鈍的人，這一前一後的，到這會兒已經不可避免地能體味出，這兩位是為了自己的業績在辦卡了，俞白想著他們大概私底下討論出了什，決定要這樣幫助自己。

    “你真的要辦”

    “對啊，你看我是在逗你玩嗎”

    俞白拿過推車上的表格，妥協地蹲下身，趴在桌子邊緣，一筆一劃地幫宋紋鬆填寫卡類信息。

    宋紋鬆湊在俞白旁邊看，看到她在表格上勾選了最低一檔的會員卡類型，忙出聲指正。

    “等一下，我要的是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你辦多少的卡我拿的提成都是一樣的，你能辦我就很感謝你了，等會兒晚上請你吃飯。”

    宋紋鬆一聽這話喜上眉梢，因為他的確就是為了幫俞白衝業績而已，此時他乖乖地接受了一切安排，接過俞白手的筆填寫自己的個人信息。

    “這可是你說的啊，晚飯一起吃。”

    “我說的。”

    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唐月榕聽到這話當然不能再當沒聽見，也趕著要湊熱鬧。

    “喂，聽者有份啊。”

    “那當然的，大家都有份，你們來幾個我請幾個。”

    “好，這個飯局我敲下了。”

    宋紋鬆爽快利落地交錢完事，馬上開始張羅晚上的飯局，低著頭查詢好吃的餐廳，都沒察覺到俞白離開，等看到一個心儀的餐廳，抬頭要問人的時候，才發現俞白早走遠了。

    “哦，怎走了也不說一聲。”

    宋紋鬆顧自己說完，轉頭問同桌的幾個人。

    “日式自助怎樣”

    唐月榕和孟靜都表示沒有意見，劉陽尋也不挑，邱心益點點頭後補了一句，“人家請客你倒是積極，你不是應該問問請客人要不要去。”

    “也是，我微信上問問她。”

    邱心益看宋紋鬆專注的樣子，不自覺轉頭跟孟靜交換眼神，孟靜隻是笑著看她，並沒有做更多回應。

    這兩人之間的無聲交流一直持續到散場後，彼時的邱心益坐在車後座，靠在靠枕上，總算開了口，悶悶不樂地說一句“好煩啊”。

    約飯的一群人等俞白的工作告一段落後，紛紛起身前往餐廳，劉陽尋和唐月榕負責留下來接送俞白，宋紋鬆因為先前喝了酒，隻能接受組織安排先行出發去餐廳，坐在自己車的副駕駛上，指揮賀延衛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