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本就是個扭曲到沒有邏輯的地方。
而眾生夢境,更是猶如一片到處充斥著鏡花水月的奇地。
皆因夢中有夢,彼此牽絆,難分彼此。
在這樣一個隨時都在產生變化的世界中,一個特殊的角落顯得如此不同,以至於大多數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明了它的不凡。
一扇通體散發著朦朧白光的白玉巨門,靜靜矗立於一座湖心小島上。
四下水波難興,魚蝦絕跡。
整個湖泊中心處,安靜的嚇人。
但在湖泊的另外一麵,零零星星、密密麻麻的人群圍攏成群,正對著這座古怪的湖泊指指點點,熱鬧非凡。
“哼,大江大河我都不知道趟過多少了,這小的湖我倒不信過不去了。”
說的是個頂著鱉頭的人。
此時他的身上纏繞著一條足足有嬰兒小臂粗的長繩,其他人合力拉住這條繩子的另外一端,看著他默默走入湖中。
三秒過後:
“唉,又一個沉了,趕緊拉起來。”
眾人一起用力。
起初還能感受到重物。
片刻後隻覺得手頭一輕,好似什東西都沒有一般。
頓時嘩啦啦倒了一片。
那間,這個角落人仰馬翻。
另外一邊,早來一步的另一群人看的冷笑連連。
為首者分別是一條飄在半空的鯊魚,一個幹瘦老頭還有一隻身上長了十幾隻手的怪物。
三個生物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那群新來的也是一樣,試了好幾次了也沒有進展,我看那扇白玉門十有八九就是這次古怪夢境的核心了。”
“但是這湖大有古怪,我們過不去啊。我剛剛飛過去一點點就差點沒栽進去,還好側了一下身體倒在了岸上。”
“唉,我多年的地質研究經驗,在這個地方竟然完全排不上用場,也不知道那些失蹤和死了的到底是回到現實還是真的去了……”
各自說完,三人都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起到什作用,氣氛有些尷尬。
而被他們從各自美夢中拉來的其他下屬更是不滿,抱怨聲幾乎再也壓製不住:
“我們聽他們的來到這,說是探索這個夢境世界的奧秘,可結果呢?”
“還不是坐在這看著別人幹瞪眼?”
“我看啊,還不如各自回到自己的夢,繼續我們的瀟灑。”
“畢竟做夢嘛,不就圖個樂?”
鯊魚頭聽的三屍神暴跳,轉身露出一口凶牙厲喝道:
“想滾蛋了是不是?”
幾個刺頭頓時偃旗息鼓了。
不過彼此對望的眼神中,還是時不時有著不甘的神色一閃而過:
憑什?
到了夢還要給你們當牛做馬?
現在可都下班了啊。
這已經完全不是福報了,而是要二十四小時催命啊。
這破公司。
不過想想每月兩三萬的薪資和身上同等規模的房貸,這些人又哪敢真的瀟灑走一回?
最終還是心底一聲歎息:
老實呆著吧。
“嗨,又有新人來了,要不要把他們拉進我們這邊?”
多手人眼尖,瞧見了一對遙遙而來的二人組。
老頭打量了一番,見是個英俊小夥和一頭熊貓,頓時失去了興趣:
“中看不中用,不要。”
鯊魚人倒是亮出一口白牙,笑得雖然有些滲人,卻在說著好話:
“老賈,我和宏遠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是按照老一套眼光來看人,這就不太好了。”
被稱為老賈的老頭兒沒好氣地戳穿道:
“我看你是現實吃不到熊貓肉,現在想嚐嚐吧。”
“還不知道那是真國寶還是假國寶呢。”
“別人都是禍從口出,我看你早晚是禍從口入。”
“在這奇怪的地方,你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
鯊魚人頓時訕笑兩聲,不再多說什了。
多手人宏遠保持中立,並不發表看法。
最終三人眼睜睜看著老四扭著那肥墩墩的屁股走過身邊,鯊魚人頗為可惜地嘖了一聲。
蘇誌亞和老四結伴同行這一路上,走過了光怪陸離的各色夢境,好幾次險象環生。
比如一隻長著女人臉的巨浪,非要蘇誌亞留下陪她。
再比如一隻渾身都是牙齒的怪物,追著老四的屁股攆了好久才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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