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許亦楠會主動詢問我,我擺弄筆的手就僵住了。
他的語氣很職業,隻用一句稱呼就讓我認清了重逢之後我們之間唯一的關係,甲方和乙方。
曾經以為分開以後,他即便沒有任何遺憾,也該有些愧疚,再見麵才意識到之前的自己有多可笑,他這淡然從容,分明是對我過去那些傷心和煎熬最殘忍的嘲笑。
甜蜜過,就遺忘了,忘了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在乎的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又怎可能幹擾得了他的情緒。
這短短的一次會已經讓我筋疲力盡,沒法想象如果再開幾次,我會被自己折磨成什樣子。
“對不起許,總,我明天不能……”
我剛說了幾個字,就被齊學長給打斷了,“我和cdy是專項派到nt項目上的,有任何需要我們都會配合,明天的會我們兩個一起參加。”
齊學長說話的時候,頭一直使勁轉向許亦楠的方向,就隻給我留了個後腦勺,我第一次發現齊學長的後腦勺長得太鼓,很欠拍。
“好。”許亦楠客氣地笑了笑,沒再看我。
他站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我之後還有個會,ean帶兩位律師去員工宿舍安置一下,中午陪兩位律師去吃個飯,我先失陪了。”
許亦楠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你們這是結束了?也不等等我!”
這人攤開雙手站在會議桌的一角,一臉委屈,眼睛從我的方向掃過,又猛地轉了回來。
是daniel。
從德國回來之後,daniel有一段時間都成了我噩夢的一部分,現在再見到他,心隱隱還是不舒服。
許亦楠走過他旁邊,拍了拍他肩膀,“走吧,跟我去下一個會。”
daniel瞥了我一眼,轉身跟著許亦楠出去了,隱約聽到他說,“她怎來這兒了?”
看來在daniel眼,這是我不該出現的地方,也許還會認為是我故意找上門來,有意招惹?
許亦楠呢,會不會也這想?如果是,那此刻他心想必該是滿滿的厭棄。
“走吧,cdy,”齊學長在門口站定等我,“先跟ean去放下行李。”
旁邊跟著一個ean,我心憋著話也沒機會說,一路沉默著跟在他倆身後,走得渾渾噩噩。
“我的天,你們這員工宿舍太豪了!”走了一陣,齊學長突然發出一聲感歎。
我從地麵上拉起視線,入眼是一排聯排別墅,和辦公樓一樣的歐式建築風格,紅色屋頂,配著羅馬柱的露天陽台,看起來像一個寧靜的歐洲小鎮。
“cdy律師住這棟,這棟沒有人住,你住哪個房間都可以,kelv住旁邊這棟。”ean引著齊學長去了旁邊一棟。
我挎著背包推開別墅大門,房間是精致的歐式風格裝修,我沒什心思欣賞,把包放在沙發上,給齊學長撥去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了,“你主動坦白還是我來問?”我低沉著聲音說。
“怎了?”齊學長的聲音很無辜,“坦白什?”
“明知nt的老板是許亦楠,為什不早點告訴我?”
“你不知道?”齊學長語氣詫異,“我以為你都知道,jan也沒跟你說過?”
怪不得昨天jan會露出那種陰險的笑,看來在陰我這件事上,他是早有準備,還樂得看熱鬧,“你和jan到底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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