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衿吐血後便暈了過去,她這一暈,幾乎所有人都亂了套。
眾人七腳八手得將季子衿送回了長樂宮,紅櫻急急忙忙地跑去禦書房傳了信。
雲祁聽說季子衿吐血暈倒的消息後立刻察覺到了危機,當機立斷下了一道旨意禁止所有女眷離開後宮。
眾人雖然頗有怨言卻仍然不敢說什,畢竟長樂郡主可是在她們全都在場的時候出了事,任誰都逃不脫關係。
禦醫傅今和坐在季子衿床邊凳子上,頂著雲祁的眼神壓力戰戰兢兢地給季子衿把著脈,仿佛隻要他敢說出一個不好來,雲祁就會立馬拔出侍衛的長劍把他一劍捅個對穿。
隻是這脈他越把越發覺了這其間不對勁的地方,傅今和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他連忙將季子衿的手換了一隻,最終他也隻能撲通一下跪在了雲祁跟前。
“長樂怎樣了”雲祁看著傅今和這副模樣當即皺起了眉。
蔣瀟瀟一見這架勢差點沒兩眼一黑暈過去,她根本顧不得什君臣之別禮儀尊卑了,她兩步衝到傅今和麵前一把抓住傅今和的衣領就開始搖晃,看得旁觀一群人一愣一愣的。
“長樂怎了有什話你不能快點說非要跪來跪去的你說啊長樂有沒有事啊”
蔣瀟瀟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句話的,季子衿暈倒後她魂都嚇沒了,萬一季子衿有個好歹萬一不,不會有萬一的
傅今和被蔣瀟瀟搖得頭昏眼花幾乎找不到北“安、安樂郡主,你、你先放開微臣啊”
“來人把安樂郡主拉開”雲祁也終於看不過去傅今和被搖晃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慘樣了。
但還不等侍衛去將蔣瀟瀟拉開,蔣瀟瀟已經雙手一放退到一邊去了“不用我自己會走我倒要看看傅大人可以說出個什所以然來。”
傅今和略顯狼狽的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實在想不通自己當初在宮宴上怎會忍不住多看這個蠻不講理的女子兩眼的。
不過那些都是閑話,重要的還是當下長樂郡主的狀況。
傅今和恭恭敬敬朝著雲祁一拱手“回陛下的話,微臣初探郡主脈相連連數急,不調,止而複作,如雀啄食之狀乃是神氣潰散之相,有生命垂危之險”
蔣瀟瀟原本還在一旁老老實實的聽著一些她聽不太懂的話,可一聽到最後一句她就差點跳起來。
“你說什”要不是雲祁看著,她簡直快和傅今和打一架了。
傅今和被蔣瀟瀟嚇了一跳,而後卻還是一抱拳一拱手不卑不亢接著道“安樂郡主莫急,微臣還沒說完。”
蔣瀟瀟氣得用手指著傅今和說不出話來,好一個傅今和,怪會氣人的
“說”雲祁也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是不悅蔣瀟瀟多次的打斷,還是不悅傅今和說話不說完整。
床上躺著的季子衿麵色慘白,就連那早上精心畫上的妝容都遮掩不住她那張小臉上的病容。雲祁心急如焚,如果傅今和不是禦醫,他可能下一秒就爆發了。
“是。”傅今和看著雲祁明顯快要動怒的樣子連忙道,“可微臣再探,起先的脈相卻無影無蹤,隻變得又細又脈,繼而竟漸漸平穩下來”
饒是傅今和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他顯得有些戰戰兢兢,這樣亂的脈相他從未遇過,傅今和生怕自己診錯了脈,還特意求證了許久。
但無論如何他都再也診不出起先那生命垂危的脈相。
如果不是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他甚至也要懷疑自己了。
“陛下,郡主如今看來應當是中了毒,隻是這毒實在是不合常理,微臣也說不上來。”
傅今和最後隻能得出這一個結論,可這毒為什如何不符合常理,傅今和隻能說自己見識淺短了。
“你說什”雲祁大驚。季子衿宮中所有人都是他親手挑選的,不可能有不妥當之處,難道是今日人多混雜
傅今和大概猜出來雲祁在想什,他當即搖頭打斷了雲祁的猜測“郡主這症狀來時凶猛,去時無波無瀾,但脈相虛弱之感卻是如影如隨,不像是一天之內就能做到的。”
如果不是一天,那就是長期以往累積而成的了,雲祁緊鎖著眉頭不發一言。
蔣瀟瀟幾乎是跌坐在地,還好九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蔣瀟瀟不可置信的呢喃出聲“怎會這樣”
此時青荷像是想起了什,道“奴婢倒是記得郡主這兩日神色一直不太好,奴婢們問起郡主也隻說是沒有休息好。郡主偶有失眠,又不肯看太醫,是以,奴婢們也都任由了郡主心意”
“奴婢失職懇請陛下責罰”青荷臉色慘白,誠惶誠恐地跪了下去,不再說話。
到底還是她們大意,才會害得郡主此番模樣。長樂宮的宮人們見到青荷這副模樣,當即跟著跪了下去請罪。
雲祁看得頭疼不已,他是知道季子衿性子的,若說怪這些宮人倒是也說不過去,但是季子衿中毒,總歸還是有她們的責任在其中。他揮手便讓她們跪到宮外直到季子衿醒來。
眾宮人領了命跪了出去。
紅櫻跪在青荷旁邊輕聲問道“青荷姐姐何出此舉”
青荷卻搖頭不語,隻以眼神示意紅櫻她們之中必有內鬼。紅櫻當即明白了青荷的意思,跪在地上也不再發一言,若青荷說得是事實,那她一定和那個人拚命。
青荷跪在前頭望著宮門,傅今和說出那話時她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可令人想不通的是他們一行人都是陛下親自挑選安在長樂宮中的,是什樣的人才會想要對郡主下手呢
宮人多混雜,如果讓那人跑了豈不是讓郡主白受了苦,是以青荷請了罪,讓這一群人跪在了宮外,跪在了雲祁帶來的一眾侍衛的眼皮子底下,這樣誰都逃不掉。
長樂宮寢宮中如今隻剩下了雲祁、蔣瀟瀟和傅今和,其餘人等都已經被遣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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